石正峰以為破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無人煙,把曹三綁在這裏不會被人救走,但是石正峰忽略了一點,破廟周圍全是深山老林,裏麵暗藏猛獸。
石正峰回杞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曹三就被老虎吃了,石正峰進到破廟,正看到老虎在那掏曹三的腸子。
石正峰怒不可遏,上去一劍刺死了老虎,他怒的不是曹三慘死,怒的是曹三這麼一死,死無對證了。
石正峰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杞城,杞城已經戒嚴了,大街上的車馬行人都不見了,商鋪也紛紛關門歇業,繁華熱鬧的景象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隻有杞軍士兵手持刀矛在大街上巡邏、站崗,一股肅殺之氣籠罩全城。
石正峰直奔王宮,他要向史光胤複命,結果到了王宮門前,石正峰發現到處都停滿了馬車,進了王宮,史光胤正在偏殿坐著,一臉的焦急,看樣子他是在等待石正峰的消息。
石正峰低著頭,告訴史光胤,自己考慮不周,把曹三一個人綁在破廟裏,導致曹三被老虎吃了,請求史光胤治罪。
史光胤像是墜入了冰窟似的,整顆心都涼了,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朝石正峰擺了擺手,“不怪你,天意,天意。”
石正峰拿出了兩張紙,說:“大統領,這是我錄的口供,那個曹國奸細在上麵簽字畫押了,還有這一份,是我從那個曹國奸細的屍體上搜出來的,是賈純儒寫給費再興的信,有這個咱們一樣可以扳倒賈純儒。”
史光胤看了看那兩張紙,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說:“晚了,晚了,晚了......”
石正峰正疑惑不解,就聽見遠處的大殿傳來了吵鬧聲,石正峰想起了王宮門口停的那些馬車,問史光胤,“大統領,宮門外的那些馬車是怎麼回事?”
史光胤說:“賈純儒召集杞城的公族、世族正在大殿開會,商討新君人選問題。”
公族是與國君有血緣關係的夏侯氏家族,世族就是那些在杞國世代為官的名門望族。
石正峰惱怒,叫道:“大統領,他們商討新君人選問題,為什麼不叫你去?”
史光胤歎了一口氣,說:“歸根到底我不是杞國人,我是二十年前以客卿身份來投的外國人,那些公族、世族不允許我參加會議。”
史光胤雖然是杞國武道團的大統領,但是在杞國卻沒有什麼根基,他最大的靠山就是夏侯玄德,夏侯玄德一死,史光胤唯一能指望上的力量就是他手下的武道團了。
相反賈純儒出身杞國世族,在杞國根深蒂固,一呼百應。如今夏侯玄德一死,賈純儒成為了公族、世族的主心骨,公族、世族都聽從他的號令,一起排擠史光胤。
史光胤把石正峰手裏的那一份供詞、一份書信收了起來,說:“先看看那些公族、世族選誰當國君,等杞國形勢穩定下來之後,咱們再收拾賈純儒吧,現在有公族、世族撐腰,咱們不是賈純儒的對手。即使現在咱們拿出這份供詞、這份書信,賈純儒也會百般抵賴,說是咱們偽造的,靜觀其變吧。”
石正峰皺起了眉頭,叫道:“公族、世族都聽從賈純儒的號令,那選出的新君肯定是符合賈純儒的心思,那樣的話形勢隻會對咱們越來越不利。大統領,管他娘的什麼公族、世族,咱們帶著武道團的兄弟們殺進去,宰了賈純儒為君上報仇,然後再選出一個賢明的新君。”
史光胤搖了搖頭,說:“不行,正峰,你歲數還小,不知道公族、世族的厲害,如果咱們把公族、世族都得罪了,那就失去了民心,沒有民心怎麼立足?到了那時候,杞國大亂,曹國和周圍的其他國家肯定會趁機入侵,消滅杞國,我們就成了杞國的千古罪人了。”
“不管怎麼說,君上是被賈純儒害死的,我們一定要殺了賈純儒,為君上報仇!”石正峰攥著拳頭,用力地晃了晃。
這時,大殿裏的公族、世族們陸續走了出來,見他們一臉輕鬆的樣子,肯定是選出了新君。
過了一會兒,史光胤得到了消息,公族、世族一致決定擁立夏侯孟德為國君,繼承大位。
夏侯孟德是夏侯玄德的堂弟,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文質彬彬,謙謙有禮,是個才子,是個君子,有名士之稱,但是卻不是一個當國君的材料。
賈純儒之所以提議夏侯孟德繼位,是因為夏侯孟德性格軟弱,容易控製,賈純儒要把夏侯孟德當做傀儡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