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待在家裏陪伴賴金旺,他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心裏,讓賴金旺有些捉摸不透,賴金旺心想難道小峰真的長大了,不再那麼衝動了,懂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的道理?
以前賴金旺的印象中,石正峰可是個意氣用事的莽撞少年。
賴金旺隻猜對了一半,石正峰是長大了,不再那麼衝動了,但是石正峰不是忍氣吞聲,石正峰是變得冷靜深沉了,考慮事情也更周全了,他既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又要將敵人一招擊倒。
石正峰一直陪伴著賴金旺到了晚上,看著賴金旺躺在床上睡著了,石正峰告訴小童、丫鬟,他要去王宮值班,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換上夜行衣,戴上頭巾、口罩,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向丞相府走去。
杞城雖是杞國的國都,但是與洛陽、臨淄、郢都這些大城市相比,還是一個落後的小地方,也沒什麼夜生活,天黑之後大街上就空空蕩蕩的,見不到人影,也見不到多少亮光。
石正峰正貼著牆根走著,突然聽見了一陣馬蹄聲、車輪聲,石正峰慌忙躲進了路邊的一條胡同裏,偷偷地張望。隻見一輛馬車停在了丞相府的後門,石正峰納悶起來,深更半夜的,什麼人在這馬車裏,偷偷摸摸地到賈純儒家後門,幹什麼,行賄還是偷情?
馬車停下之後,一個矮小的身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番,這才敲開丞相府的後門,溜了進去。
石正峰覺得這家夥有些眼熟,絞盡腦汁,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來了,這家夥是曹國人,名叫曹三,曾經拿著一箱金條去行賄史光胤,被史光胤轟出了武道場。
想到這裏石正峰大驚失色,這個曹國人深更半夜的來見賈純儒,看來事情要比石正峰想象中的行賄、偷情嚴重得多。
石正峰縱身一躍,跳進了賈純儒的丞相府,賈純儒的丞相府裏雖然養了很多家丁、很多猛犬,但是這些家丁、猛犬在石正峰看來就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擺設,根本就妨礙不到石正峰,石正峰在丞相府裏飛簷走壁、往來穿梭。
石正峰趴到屋頂上盯著曹三,曹三帶著兩個隨從,在賈純儒家丁的引領下,到了一間屋子前,這間屋子是賈純儒的會客廳。
兩個隨從抬著一個大箱子,把大箱子放進了會客廳裏,然後退出來跟著賈純儒的家丁走了,曹三留在會客廳裏,關上了房門。
石正峰輕輕地跳到了會客廳的屋頂,掀開屋頂的瓦片,偷偷地朝裏麵窺-視。會客廳裏亮著蠟燭,微弱的燭光映出了兩張臉,曹三和賈純儒。
兩個人好像是老相識似的,親熱地寒暄了幾句,然後麵對麵坐了下來。石正峰心想賈純儒這老王八蛋,看來他賣國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內貪汙受賄,對外賣國求榮,殺他八回都不夠抵罪的。
石正峰忍著怒氣,悄悄地看著,賈純儒和曹三說話的聲音都很小,近乎於耳語,石正峰在屋頂上豎著耳朵聽,也聽不清楚。
賈純儒和曹三耳語了一會兒,曹三突然起身,把地上的大箱子打開了,頓時金光耀眼,照亮了整間會客廳。石正峰驚訝得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大箱子裏滿滿的裝的全是金銀珠寶,隨便抓一件拿到鄉下去,就能買房子買地,當個衣食無憂的小地主。
石正峰驚訝過後,又滿心憤怒,心想賈純儒啊賈純儒,國家對你不薄,你一年的俸祿就夠維持你全家的生活了,就算你生活奢侈,君上對你貪汙受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貪了這麼多錢、受了這麼多賄,別說是你這輩子,子子孫孫都花不完,你還不滿足,還要勾結曹國,真的是欲壑難平。
賈純儒看到一箱子金銀珠寶,眼睛裏立刻射出了貪婪的目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曹三笑了笑,把箱子蓋上,放到賈純儒的腳下,然後又拿出了一包東西,遞給賈純儒,對賈純儒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石正峰豎著耳朵使勁地聽,還是一句話也聽不清楚。隻見賈純儒有些慌張,猶豫了很久才接過了曹三手裏的那包東西,對曹三說了幾句話。
雖然石正峰聽不清曹三和賈純儒說些什麼,但是石正峰知道準保沒有好事。此時此刻,石正峰也顧得去教訓賈小寶了,心想得立刻製止賈純儒危害國家的行徑,把賈純儒的真實嘴臉揭露出來,去向誰揭露呢?
找夏侯玄德吧,石正峰畢竟就是個武道團的弟子,在夏侯玄德麵前,石正峰這點分量沒法和賈純儒比,搞不好賈純儒還會倒打一耙,扣個誣告的罪名把石正峰抓起來。想來想去,還是告訴史光胤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