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寧愣了半天,回過神來,淚眼婆娑地緊緊拉著春雨,說道:“我告訴姐姐,姐姐定要救我,這玉瓶是明珠姐姐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是明珠姐姐說這裏麵是助孕的神藥,要我放到儀妃的湯裏,助儀妃早日為大新朝開枝散葉。”
“助孕?”春雨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既是助孕,皇後娘娘直接賜給春熙宮不是更好?還要你偷偷地做?分明就是讓你下毒。”
華寧忙辯駁道:“不是毒,這湯秋姑姑驗過的,確實是沒有毒的,明珠姐姐也當著我的麵嚐了一口的。”
“那你怕什麼?”春雨反問道。
華寧一下子哽住了,畢竟宮中的把戲層出不窮,她的心底自然也是有些懷疑的。
春雨將華寧從地上扶起,又掏出一個小盒子,讓玉瓶中的粉末倒出了一些,然後將玉瓶還給了華寧,對她說道:“你且回去吧,今夜就當沒有見過我,我也就當沒見過你。”
“多謝春雨姐姐!”
華寧謝過春雨,心中緊張慌亂,匆匆離去了,春雨也返回了合歡殿,將此事一一告知了鄭婕妤。
鄭婕妤將春雨交給她的藥置於桌上,取來銀針,確定無毒後,又用指尖蘸了些許,在舌尖上一點,而後迅速的用茶水漱口吐掉。
“娘娘,可知這是什麼?”春雨問道。
鄭婕妤微微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本宮也從未見過,不過現在看來此物該是無毒的。”
“那皇後……?”
春雨不解了。鄭婕妤倒是淡定,讓春雨將此物收好,然後說道:“皇後娘娘的計謀向來是過人的,不然也不會助皇上登基,這東西定是沒那麼簡單的,要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隻要靜靜地看著春熙宮就知道了,有什麼異常,春櫻會來稟報的,你且與她小心聯絡。”
“是。”春雨答應著,收好了那裝藥的盒子,剛要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又對鄭婕妤說道:“對了,娘娘,幾日丞相大人派人送信過來,這幾天會讓安排夫人進宮來看望娘娘。”
“哼。”鄭婕妤冷笑了一聲,漠然說道:“那又如何,夫人又不是本宮的娘親,說是探望,不過就是給本宮這個庶出的女兒敲打敲打,如今婉美人得寵,儀妃也得了寵,隻剩下合歡殿冷冷清清,她來了必然少不得說教和嘲諷。”
春雨看著鄭婕妤一臉落寞的樣子,有些心疼,上前寬慰道:“娘娘,皇上也隻是最近才入後宮來的,或許不久合歡殿也會熱鬧了,況且夫人那幾個親生嫡出的兒子,有哪一個能比的上娘娘這般,為丞相大人分憂啊。”
春雨本想讓鄭婕妤好受一些,誰知她這最後一句倒是讓鄭婕妤更難受了,雙眼閃動著淚花,哽咽著說:“本宮的親母早逝,夫人對我一向冷漠,本宮從小便想從父親那裏得到一些親情的溫暖,但是父親似乎都記不清有我這個女兒,也難怪,本宮是庶出,又是女兒身,所以本宮才刻苦努力,力求與男兒一般有些本領,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父親的認可和關愛,為此,本宮不惜犧牲自己的終身,入宮做他的棋子,可是……”
鄭婕妤說著說著竟哽住了喉,無法說下去了,春雨忙將一杯熱茶奉到鄭婕妤的麵前,輕聲說道:“娘娘不要難過了,丞相大人自然是記得娘娘的好的。”
鄭婕妤環顧著這冷冷清清的合歡殿,淒涼一笑,說道:“罷了,罷了,本宮錯了,與其在此做無謂的感慨,還不如為自己多做些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