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丫頭!”
秋姑姑看她不斷的向後挪著腳,一下子來了氣,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領,將她向井口拉去。
“不要啊,秋姑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春櫻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哭著哀求,希望秋姑姑心中尚有一絲善念,可以留她一命,可惜她越是哀求,秋姑姑就越是煩躁和厭惡,恨不得她能馬上消失在井口。
“秋姑姑,求求你,我會更努力的幹活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
春櫻聲音嘶啞,淒涼的求饒聲連月亮都不忍直視,瞬間,烏雲閉月,一陣風也隨之而起。
春櫻的哀求似乎是觸動了秋姑姑,死拽著她衣領的手忽然鬆開了,春櫻也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本就虛弱的身體加上方才的驚嚇,春櫻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秋姑姑鄙夷的瞅了她一眼,轉身從井邊取了一個包袱,扔到了春櫻的麵前。接著又掏出一塊火石扔到旁邊。
“秋姑姑?”
春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秋姑姑的麵前,瑟瑟發抖,她雖然沒有打開那個包袱,但是她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硝石的味道,那味道比除夕夜宮內燃放的爆竹更為濃烈。
秋姑姑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卑微無能的螻蟻,眼神中盡是鄙夷和冷漠,她冷笑了一聲,又故意換了一副好人的腔調,對春櫻說道:“春櫻,你知道,為什麼儀妃娘娘痛恨你嗎?”
春櫻惶恐地搖了搖頭。
秋姑姑接著說:“去年,儀妃娘娘在春熙宮內不過發了幾句關於皇上的牢騷,皇後娘娘怎麼就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皇後娘娘賜給春熙宮的宮女,可是你既然來了春熙宮,儀妃娘娘就是你的主子,你說像你這樣吃裏扒外,沒有一點忠心的奴婢,儀妃娘娘怎麼喜歡的起來啊?”
春櫻連忙一邊給秋姑姑扣頭,一邊哭著解釋道:“秋姑姑,不是奴婢說的,奴婢什麼都沒有說,奴婢在皇後宮中也隻不過是一個粗使的奴婢,和皇後娘娘也說不上話的,秋姑姑,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秋姑姑看著春櫻一副驚慌過度的樣子,眉頭一舒,說道:“既然你說你是忠心的,那就做給儀妃娘娘看看,看見你眼前這個包袱了嗎?你想辦法混進長情殿,把這個包袱點燃了,扔進婉美人的寢殿,隻要讓我見到長情殿的火光,我就相信你的忠心,當然,不是是我,相信儀妃娘娘也會相信你的忠心,不然那口井就是你的歸宿。”
秋姑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到井邊,當著春櫻的麵,丟了一塊石頭下去,“咚”的一聲響,春櫻的身體也跟著一抖。
“你放心,隻是一口枯井,你不會淹死的,隻是這井有點深。”
秋姑姑字字如刀抵在春櫻的咽喉,讓她無路可退,要麼去長情殿放火,要麼就死在今夜。春櫻的手不斷的顫抖,但還是握住了那個包袱。
秋姑姑得意的一笑,看著春櫻從地上爬起來,麵如死灰般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