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門,進門發現春桃正在梳妝。
“春桃姐,這是嬤嬤新給你找的小丫鬟。”
“好,替我謝過嬤嬤。”
“春桃姐,你可要注意了,你手下的丫鬟發生了那種事嬤嬤已經很不滿了,這新人你可得盯緊了才行。”那丫鬟說著便退了出去。
秦璐倒也機靈,看見春桃一人在梳妝,又聽剛才那丫鬟的語氣,看來是奴才出事連累了主子,便急忙過去幫她梳妝。
“你倒是機靈,叫什麼?”春桃開口問道。
“回小姐,小姐叫奴婢小璐就好了。”沒辦法,如今寄人籬下,隻得這樣了,秦璐心道。
“嗯,剛才你也聽到了。在我手下當差,機靈是好,不過希望你能潔身自好,這本是個煙瘴之地,你若不如此,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謝謝小姐提醒,奴婢自當謹記。”
“好,你替我收拾收拾吧,一會國公府的王公子要來與我品茶,不需要太過豔麗,清爽些便好。”
“是。”
接連幾日,秦璐借著由頭在醉仙樓養傷,一邊打探著外麵的情形。好在這位春桃小姐極為好說話,平時事不多,接觸的又多半是家裏有權勢的富貴公子,到讓秦璐探得好多消息。
皇上之前便受了奸臣蠱惑,列了秦將軍八大罪狀,再加上不甚將要送女入宮的消息走漏,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在皇上麵前陳情,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再加上皇上對大將軍忌憚已久,便有了昨天那出假仁假義的好戲。
秦璐在醉仙樓也待了一段時間,不得不為自己的下一步考慮。她想複仇,待在這地方卻是怎麼也做不到的事情。
那日她聽國公府的公子對春桃講,他們國公府有一座被先帝親賞的寺廟,稱為大相國寺,為獎賞國相爺護國忠勇。
後來,這裏因香火及其旺盛被皇上欽定為皇家寺廟,不少的達官顯貴都喜歡來這裏上香。
秦璐心道,這倒是個好機會,能最多的接觸宮中之人,便可以探聽外人無法了解的消息。可是,大相國寺在郊外,即便她去了,那是皇家寺廟,應該不會輕易收留她這個外人吧。
當天晚上,她進去伺候時,聽到春桃在彈湘妃怨。
“雨瀟瀟兮洞庭,煙霏霏兮黃陵,望夫君兮不來,波渺渺而難升。小姐可是心中有難過的事情,怎麼談這麼傷感的曲子。”
春桃聽罷驚訝的看著秦璐:“不說你是鄉下來的麼,怎麼到能聽的我彈的這《湘妃怨》呢?”
“小姐待人之情,奴婢雖服侍小姐時日較短,還是看得出來的。”
“哎,那又如何。我和他終歸身份有別,他能拿我做知己,我卻知道,哪怕是隻能當作知己,也算是艱難了。”
“小姐又何必灰心呢。”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其實你在我身邊服侍的這段日子,我早已看出端倪。你本非池中之物,怎麼跑到這醉仙樓裏來呢。”
秦璐聽春桃自己先問了出來,這幾日感念她的照顧,她雖不說出口,卻是偷偷在她房間放了治刀傷的藥,想必對她的身份以有了猜測。便再不多想,直接跪了下去。
“奴婢感念小姐知遇之恩,奴婢知道小姐生性善良,不想告訴別人家世隻是怕連累他人。我本是將門之女,可誰知天恩不測,滿門抄斬。我拚著最後的力氣從後院的狗洞中逃了出來,從此我便發誓,必報父母族人之仇!”
“那你可有何打算?”
“小姐如今聽了真相,不打算趕我出去麼?”
“聽了又如何,沒聽又如何。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要有何我可以幫上忙的,你不妨說出來聽聽。我會盡力的。”
“小姐,奴婢想請你幫忙,通過國公府公子,讓奴婢能在大相國寺裏麵做事。”
“你怎麼想去哪裏?”
“大相國寺是欽定的皇家寺院,平日去燒香的都是宮中的顯赫達官貴人。隻有有機會接近他們,才能探聽真相,知道到底是誰陷害的我們將軍府!”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你一屆弱女子,又能做什麼呢?”
“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可是我若什麼都不去做,怎麼對得起在天之靈的父母族人。”
“好,我和國公府公子交好,想來往大相國寺送這人的事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你等我籌謀籌謀說辭。下次他來找我,我便想辦法讓他幫你。”
秦璐聽罷心中大喜,急忙向春桃道謝:“謝謝小姐。”
“行了,你堂堂將軍府的千金,還叫我小姐。以後若是不嫌棄,就叫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