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漸漸地大了起來,劈劈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秦璐躺在被窩裏,看著窗戶外麵的雨。窗戶沒有關緊兒,雨夜的寒冷刺骨透過窗戶縫兒直直地鑽了進來。
又是一個秋天了,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也不過如此。秦璐覺得那股子寒風好像有眼睛似的,直直地往她被窩裏鑽即使是裹緊了被子,還是覺得渾身冷嗖嗖的。
不知不覺,秦璐已經在秦家待了兩年了。這兩年裏,秦家夫婦一直通過私人醫生把秦璐的血,源源不斷地輸入秦楓的身體內。雖然秦楓的病沒有徹底痊愈,可是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這兩年裏,秦璐表麵上裝作積極配合,暗地裏卻一直在悄悄地搜集著證據,關於秦家夫婦強製秦璐給秦楓輸血這種禽獸不如行為的證據。
雖然秦楓的病有所好轉,但是他對秦璐的態度,卻是一天比一天的差。秦家夫婦看著兒子漸漸好轉,也是喜上眉梢,對於秦楓的各種惡劣態度,他們兩位也隻是充耳不聞。畢竟在他們的心裏,秦楓才是最寶貝心疼的兒子。
周莉芳一心隻顧著她的寶貝兒子,隻要秦璐好好活著,能夠保證供給秦楓的血源源不斷,其他的,她一概不想去理會。
秦太太一心如此,秦一木作為一家之主,自然也是如此。盡管秦璐為了救秦楓,一直給秦楓輸自己的血,可是這兩位父母對待秦璐的態度,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差。甚至認為,秦璐給秦楓輸血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把秦璐看成了秦楓治療機器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秦璐還被強迫承擔起來了秦家的一些家務活。原本秦家是請保姆的,但是因為秦璐要偷偷輸血給秦楓,這件事情不能夠外傳,所以秦家於是把保姆也辭退了。
周莉芳幾乎也不做什麼家務活的,她還要照顧秦楓,這樣一來,一些家務活自然也落到了秦璐的身上。
雖然秦璐才八歲,但是她除了給秦楓當鮮血製造機器,還要做他們家裏的保姆。洗衣服拖地什麼的,秦璐要一件不落地給他們做完,否則就是周莉芳的暴怒。
為了給秦楓輸血,周莉芳一直強迫秦璐吃下各種各樣地營養品,以保證鮮血的質量和數量。日複一日的營養品吃下去,秦璐早就吃夠了。
這一天,秦璐正在拖地。地板明明很幹淨,但是周莉芳看到秦璐坐在一邊閑著,於是就丟了一把拖把過去,說道:“地板髒了。拖不幹淨,晚飯不要吃了,繼續吃營養品吧。”
秦璐眉頭一皺,她早就吃夠了營養品,如果劑量要加大的話。她更要受不了了,為了能夠吃點正常的家常便飯,她隻好拿過拖把,認認真真地拖著地。
兩年前,秦璐剛剛從孤兒院來到這個家裏的時候,爸爸媽媽還不是這麼對她的。可是隨著秦楓的病情逐漸好轉,他們對秦璐的態度就逐漸惡化。
也許是從秦璐眼裏看到了一些抗拒,他們害怕秦璐哪一天會跑掉,於是這兩年,漸漸的,除了去私人醫生那裏抽血,秦璐再也沒有任何出門的機會。日複一日地被鎖在家裏。仿佛坐牢一般,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璐好幾次都想直接給這一家三口一頓暴錘,但她不能這麼做,她要堂堂正正的為宿主出口惡氣。
“臭丫頭,一會兒給我把鞋刷了,記住了刷幹淨!”秦楓拎著兩隻有髒又臭的球鞋,扔到了正在拖地的秦璐麵前。
“呀,您一個病人也能把球鞋穿的這麼髒啊?也不怕您的病情惡化。”秦璐看著兩隻髒兮兮的球鞋,說道。她知道這是秦楓故意弄髒的,她也知道秦楓就是看她不順眼。動不動就給她出難題。對她秦璐是各種各樣地刁難。
“臭丫頭,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早就說過了。你能有今天,全是因為我,否則你死在孤兒院裏,恐怕也不會回到我們秦家。是我,是我秦楓,給了你存在的意義,你知道嗎?知道了就快點給我刷鞋去。”秦楓經常這樣奚落秦璐。一開始他還會在父母麵前收斂對秦璐的惡言相向,但是當他發現父母並不介意這個事情時,慢慢的,他更是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你天天這樣子有意思嗎?刁難我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秦璐放下拖把,冷眼對秦楓說道。
“有意思,特別有意思,我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秦楓一副欠抽的模樣,冷哼一聲說道。
“小秦璐有你們這樣的家人是不是上輩子作孽了?”秦璐心裏氣壞了,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秦璐?你上輩子作孽了?你要記得是我們家給的你生命,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不要臉!”秦楓好不退讓,繼續奚落著秦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