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著:“一拜天地!”秦璐彎腰。
“二拜高堂!”轉身,再彎腰。
“夫妻對拜!”側身彎腰,附近安靜的可怕。“送入洞房!”這一句話音落,紗幔也因此層層疊疊,重重起伏,周身的喧鬧才歸於耳邊。
恭賀聲道喜聲不絕於耳,秦璐恍然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這就成親了?雖說是假的,可還是不可置信。
有人帶著秦璐走著,應該是要去新房了。秦璐懵懵懂懂,跟著人來到房間的床邊坐下。頭上的冠很重,秦璐想要把它取下來。可她聽別人說過,在古代,新娘的蓋頭是不能擅自掀開的,要等自己的夫君來揭。
入鄉隨俗吧。秦璐如是安慰自己,便端坐在那兒等著自己名義上的夫君褚略來。按照自己的記憶,原主在結婚之前和太子褚略沒有什麼交集,更遑論什麼感情基礎了。可是古代就是這麼荒唐,兩個完全不熟悉的人也可以結成連理,可太子的婚姻,卻隻能是政治婚姻。
秦璐胡思亂想著,卻突然覺得太子很是悲哀,不能得到自己的愛情,隻能為自己的地位鋪路。盡管之後得到了莫大的權力,可那又什麼用呢?還是要被這裏約束被那裏約束,甚至可能,會被自己的親人殘害。
腳步聲的響起,在這偌大的房寂靜的夜格外惹人注意。秦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知道,褚略要來了,當朝太子,名義上的夫君。
不知怎的,秦璐突然有些緊張,雙腿雙腳全身都緊繃著,頭也是低著的。自己這一次,要和這個人相處的時間最久,可如今,她這不安是怎麼回事?
腳步聲並沒有因她的驚慌不安而停下,反而愈發清晰。緊接著,一雙黑色鑲著紅金邊的靴子出現在她的視線。再緊接著,一直被遮擋著的視線明亮了。
秦璐反射性的抬頭,知道是褚略將自己的蓋頭揭開了。他身姿挺拔,麵似冠玉,眉峰略顯冷厲,那雙眼更是深邃似海。大紅的喜袍反倒為他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她有些回不過神,雖說在原主的回憶裏見過褚略,可那畢竟不是本人,現在這樣近距離看他,那鋪麵而來的氣場更是滿滿。
她看褚略驚異,殊不知褚略看她更驚豔。早便聽聞丞相愛女秦璐國色天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他也遠遠看過她幾次,隻覺得是個好看的少女,可遠沒有今日來的驚豔。
她著一身大紅喜服,肌膚賽雪,身段曼妙,一眉一眼宛如畫中,靈動的大眼似要訴說些什麼,略施粉黛,便讓她的一舉一動盡是撩人的風情。
這樣想著,話卻不經大腦說出了口:“你叫秦璐是嗎?”說完不自覺有些懊惱,自己剛才還沒來的及收了隨身而帶的氣場,不知她是否會因此怕了自己。
卻不想秦璐隻是愣了稍許,便答道:“回太子,是。”褚略稍稍收了些許威壓,笑道:“那我可以喚你阿璐嗎?”
秦璐卻是看他的笑容有些呆了,隻是傻愣愣的答道:“當然可以。”待的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擺手臉紅道:“我,我是說,隨便太子殿下。”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生分,喚我太子殿下嗎?”看她羞紅了臉,褚略更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唇邊泛起邪魅的笑容,揶揄道。
秦璐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怎麼架得住他的攻勢,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終究羞於喚出那兩個字,話到嘴邊隻得改口道:“夫……阿略。”
聽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出來,褚略心情更好,轉身端起桌上的酒杯,倒滿。秦璐看著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一直沒有回神。
“阿璐,喝了這杯交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褚略將酒杯遞到秦璐麵前,聲音如同香甜的美酒那般醉人。
她接過,心也不由靜下來,方才太過緊張,沒注意,此刻仔細起來到是聞到了褚略身上的酒味,淡淡的,並不讓人討厭,隻讓人著迷。
他是太子,如今成親自然有很多人需要應酬,秦璐想著。褚略此時已坐到她身邊,從未有男性如此靠近的秦璐有些不習慣,卻還是沒有動。
他們手交疊著手,仰頭喝下了交杯酒。秦璐本就沒喝過什麼酒,如今自是不勝酒力,一杯酒下去,便有點醉醺醺的,臉都堪比那三月桃花了。
褚略望著那近在眼前的美人,自古以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眼前這美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今晚還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發生點什麼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