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分不清的愛恨是布拉格尋不到的完美(4)(2 / 3)

我一頭霧水,困惑至極,不明白老總裁再說什麼:“您說得人是我嗎?我沒有……”

“你們亞洲人就是喜歡謙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幸虧你及時把投標書的掃描件發到了總裁辦的郵箱裏,不然我們昨天怎能這麼順利地標到土地啊!”老總裁打斷我的話,笑容不減。

“投標書的掃描件?”我非常詫異,對他的話摸不到一點邊際,“什麼投標書的掃描件啊?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單氏藥業的投標書掃描件啊。”老總裁疑惑地審視我一眼,卻不願多說下去了,“要下班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以後好好為公司服務,公司不會虧待忠誠的員工。”

見老總裁下了逐客令,我隻能點點頭,雲裏霧裏地出了他的辦公室。

無功不受祿,老總裁話裏的意思是因為我泄露了單淳韶的標底,所以公司才能標到土地?換一句話說,搶走單淳韶那塊土地的就是我們公司?事情像一團迷霧,越想越混亂,我找不到這團迷霧的突破口。

回到公寓,屋裏一如既往的幽沉昏暗。我打開燈,卻見到單淳韶正仰靠在沙發上,微閉著眼,聽到我回來了,也不開口說話。

“喂,怎麼不開燈啊?今天又這麼早下班了啊。”我穿上拖鞋,把包丟在鞋櫃上,走向沙發,懶洋洋地仰靠在單淳韶的身旁,“真是累,每個星期總是有那麼五天不想上班。”

“很累嗎?”單淳韶突然開口回道,言語有些莫名的清冷,“應該是累並樂著吧。”

“上班是累,至於樂嘛……”我笑嘻嘻地正要說出下一句,望了眼單淳韶,卻見他臉色沉鬱,隱約有些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兀地坐起身,擔憂地問道。

單淳韶聽此揚了揚唇,探身拿起茶幾上放著的一個文件夾,丟到我跟前,嘲諷地說道:“跟我解釋的理由想好了嗎?要不要再給你十分鍾想一想。”

我撿起沙發上的文件夾,翻開一看,裏麵是一張收郵箱的截圖。

截圖裏的收信人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辦,信裏沒有隻言片語,隻有一個命名為“單氏藥業投標書”的附件。我最後瞥到發信人的郵箱地址時,瞬間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那麼觸目驚心!

“怎麼會是我的郵箱地址?”我立即望向單淳韶,“你不會真認為這郵件是我發的吧?我又不知道我們公司也在和你競爭那塊土地,再說,我又沒見過你們的投標書。”我據理力爭,“你們單氏的投標書是機密文件,別說我接觸不到,就算我能接觸到,我泄露給別人對我有什麼好處?”此時的我尚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

“是啊,我這兩天也一直在想,這樣做對你會有什麼好處。”單淳韶唇角輕輕勾起,笑得很耐人尋味,“直到今天下午單永謙提出了建廠址的新方案,我才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頓了頓,他的目光鎖住我,又說,“投標之前我時刻把投標書放在身邊,隻有在你這兒的時候才敢放下心來,我防了所有人,卻從不防備你。遊浣,你說我在你麵前,是不是總是很蠢啊?”他的臉龐離我很近,眼裏卻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淡,仿佛就連吞吐到我臉頰上的氣息也是冰冷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幹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毫不躲拒地迎向他淩厲的眼神,大聲地回道,“這些都是你的臆想,你怎麼能因為一封郵件就這樣斷定我會幹這事?”心裏除了氣憤,更多的是被冤枉的委屈,他竟然這樣不信任我!

“我也希望這是我的臆想,我還更希望中標的那家公司的標底偶然比我擬定的高一克朗,那家公司偶然是你上班的公司,那封郵件偶然是由你郵箱發送的!”一種複雜的情感在他眼裏淡淡漫開,有失望、悲傷、痛楚……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遊浣,是我固執地把你拴在了身邊,以為隻要我愛你就足夠,以為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勝過一切。是我錯了,我們分手吧。”

分手?可是我真的沒有幹那件事啊……我僵住,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方抬起頭茫然地望著眼前的單淳韶,“是你累了嗎?”

“不是我累了,而是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累嗎?”單淳韶盯著我,彎唇反問道。

他的話落地的那一刹那,我的呼吸仿佛就此凝結成了冰,腦海裏飄蕩起千言萬語,卻找不到一句可以說出口。

你都提出了分手,那我為何還要掙紮著留在這兒受那些自以為是的白人的歧視?那我這些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我是很累,我沒有優越的背景,沒有出色的能力,沒有足夠的錢,孤身在這異國他鄉裏為了能留下來受著欺侮努力地幹著收入和勞動不成正比的工作,我是應該很累。可我有曾過一分抱怨一分退卻?

他見我沉默,眼裏閃過一抹了然,自嘲般地笑了笑,也不多說,轉過身瀟灑地大步離開。

原來,在單淳韶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不靠譜不值得信賴的人?他走後,整個空蕩蕩的屋子一片寒意,沁透了骨髓,我跌坐在客廳的地上,看著飄落在地上的那張紙,心如刀絞般的痛。

他怎麼可以因為區區一張紙就如此篤定地給我定罪?我心灰意冷地撿起地上的紙,裏麵的收信時間兀地映入我的眼簾:5月18日12時20分。5月18日正是前天周末,那天元嘉來了公寓吃午飯……電光火石間,一種不祥的猜測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