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藍天蔚率領主要由參加上海起義的敢死隊員以及青年學生組成的北伐民軍數千人,並劉基炎統領的滬軍、許崇智統領的閩軍、李燮和統領的光複軍一道離開了軍港,走陸路向著煙台進軍。而餘下了人登上了“鎮冰”號,乘著夜色駛出了膠澳軍港,逐漸沒入在黑幕之中
而“鎮冰”號戰列巡洋艦上的每個人都預料到了的暴風驟雨,已經來臨。隨著兩艘日艦最後發出的訣別電報傳到日本海軍省,軍令部總長兼聯合艦隊司令的伊集院五郎看著電報足足呆滯了一刻鍾。電報上白底黑字,逐漸在伊集院五郎的眼中放大,幻化成滴滴鮮血,格外的刺目。
“八嘎,立刻命令附近戰艦前往支援。”伊集院五郎狂暴的將電報重重的拍在桌上,大聲的朝著站立在辦公桌前的副官叫囂。隨即,仍是不解氣的伊集院五郎猛的站起身來,嘩啦一下將桌上的物品全都推倒在地,“八嘎。”伊集院五郎來回的踱步,就算是解開了上衣的紐扣仍是覺得燥熱無比。
“立刻召集第一、三、四課及第三部門主要人員開會。”看著副官仍然站在原地,伊集院五郎又補充了一道命令後擺了擺手。
“嗨!”副官立正點頭後退了出去。伊集院五郎想了想拾起話筒,撥通了海軍大臣的電話。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兩輛黑色的小車從外麵駛進了軍令部大院,穩穩的停在了大樓前。早在門前等待的伊集院五郎將一臉陰沉的齋藤實迎下了汽車,一起走進了軍令部第一作戰會議室。
“我想知道,為什麼一艘戰列艦出現在我們的鼻子底下,而我們的情報卻仍是一片空白?第三部的安保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伊集院五郎陰沉著臉。通紅的眼睛能滴出血。
“將軍閣下,我部仔細篩選、確認了各課往來信息,確認了在三個月內,英國、德國、美國以及法國和俄國都沒有戰艦下水。在通往遠東的各處港口情報站彙報,也無戰列艦駛往遠東。所以,將軍閣下,屬下無能無法找出任何之有用線索。”負責情報工作的軍令部第三部,下轄四課。其中第五課負責美大陸情報,第六課負責華夏情報,第七課負責俄國及歐州情報,第八課負責英歐情報。而安保清種則是第三部情報主官。
這麼大的戰艦,要想從船塢下水,一直行駛到遠東,卻不被發現肯定是不可能的。個別情報人員的失職,可以理解。但全部失職的可能性,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伊集院五郎想到這裏,還想繼續追問,而齋藤實卻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好了,我們先不去管戰艦是如何來到遠東地區的,你們能告訴我戰艦是屬於哪個國家的嗎?”
“根據情報分析,當時‘薩摩’號和‘八雲’號正在檢查華夏臨時政府的非法艦船。而後遭到了這艘不明戰艦的攻擊,所以,從情報判斷這艘不明戰艦應該是屬於華夏方麵的可能性比較大。”安保清種將依據情報分析得出的結論向齋藤實做了彙報,“當然,我們不排除故意嫁禍,挑起我國和華夏爭端的可能性。”
“哈哈哈,這也許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齋藤實聽到這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過頭看著伊集院五郎,“將軍,你的情報人員非常的專業啊。”
海軍大臣的嘲笑讓伊集院五郎無地自容,戰列艦居然是屬於華夏方麵的。如果伊集院五郎不是軍令部總長,伊集院五郎也會咧開大嘴嘲笑這幫無腦的孫子:“八嘎,如今的華夏就連軍餉都沒有。他們哪裏來的銀子買戰艦?”
“好了,好了,看來要在將軍這裏得到有用的情報已經是一種奢求了。這樣吧,與其在這裏猜測,還不如行動起來,找到這艘不明戰艦。”齋藤實已經不耐煩繼續下去了,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齋藤實走了,伊集院五郎不能保證他不會去宣揚軍令部的無能。現在,伊集院五郎要做的,就是盡快將這艘不明戰艦找出來,掐住它的脖子狠狠的扔在海灘上。會議室開得一團糟,但會議上達成的方案卻是很快的下達到了聯合艦隊。很快,日本聯合艦隊的橫須賀基地、佐世保基地、吳港基地、舞鶴基地和大湊基地內一片雞飛狗跳,戰艦紛紛升錨起航。
日本方麵的動作不謂不快,但還是距離“鎮冰”號戰列巡洋艦離開膠澳軍港過去將近14個小時。在離開了膠澳軍港後,“鎮冰”號戰列巡洋艦以17節的巡航速度向東南方向航行。就在天微微發亮的時候,“鎮冰”號戰列巡洋艦已經離開了黃海海麵進入了東海。“鎮冰”號戰列艦所處的這個位置,距離日本本土最近的佐世保海軍基地的直線距離也有370海裏。
“少爺,我們現在基本已經安全了。”薩鎮冰現在也跟著馬宇明一起稱呼馬熙銘為少爺了,看著一夜未睡的馬熙銘,薩鎮冰也是需要安安馬熙銘的心的。
“不急,我現在一個是擔心被日本戰艦攔截住。另外,兆槐他們今天第一次飛行也讓我有點不安。”馬熙銘解釋了一句。今天天一亮,朱兆槐就過來請戰了,被纏得沒法子的馬熙銘當然必須同意。現在,朱兆槐駕駛著Ar196偵察機離艦偵查。馬熙銘正在指揮塔等待著前方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