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裏麵的這些人,誰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沒人知道。隻要進了這裏,大家都一樣了,都是性情中人,沒那麼多的哼哼唧唧,隻要興致來了,拚成一桌都沒關係,人越多越熱鬧。”“喲,你也學會感慨了?”
“到了外麵,你就會知道了,白天的時候,各幹各的事情,環衛工就穿環衛工的衣服,白領就穿白領的衣服,這些東西不僅給人貼上了標簽,分開了人的等級,更重要的,他對於人來說是一種束縛。到了晚上一到了棚子下麵,所有的人都換上了便裝,不用在乎身份,即使是白領,也可以光著膀子跟白領一起樂嗬。不用在乎了身份,就可以想說什麼說什麼了,這樣一來,一天的壓力全排泄出去了。這地方別看不高級,卻是很多人的精神家園。”
“看來你病的不輕,這地方都能成了你的精神家園了,是不是糊塗了?”
“不是我糊塗,有時候我就在想精神病院裏麵的那些人說不定才是明白人,送他們進去的才是一群糊塗蛋呢。有時候,看似不明白的人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正說著呢,鄰桌過來了以前認識但是不那麼熟的人要求拚桌,周雲拉著桌子就過去了,一直玩鬧到十二點多。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周雲跟我打電話:“回老家嗎你?”“不回了吧,我們家裏的人都在這裏,回了家也沒人。“回去吧,回去耍兩天,再回來過年,要不我回去也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回來的話,不好回,客車就不通了。”‘沒事兒,你先來我這兒吧,來了你就放心了。”這小子從小就喜歡給人驚喜,趕忙過去了,院子裏麵停著一輛車,他看見我,拍一拍:“怎麼樣?放心了吧。”“嗯,放心了,放心了,你小子可以啊。”“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誰,你從小跟著哥混,那一次讓你吃虧了。”“誒,不對,你有駕照嗎?”他拿著在我眼前晃了晃。
有了他的座駕,我們就愉快的出發了這小子都沒怎麼說話,看來這駕照拿上還沒幾天。到了村口的時候,一群人圍在村口正在吵架,下來一看原來是一群婦女圍著村長正在吵。原來村裏的小學需要修,村裏沒錢,孩子們過了年開學隻能去鎮裏了。這時候,小雲子開了口
”修學校的錢,我來出,隻要讓弟弟妹妹們有學上就行。”村長一看,馬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喲,這不是周家那個小子嗎?怎麼回來了?這是在哪裏偷了別人的車來村裏顯擺來了?還你出,這學校得二十多萬呢。你逞什麼英雄。”
周雲掏出卡,放在村長手裏:“這卡裏有三十萬,二十萬修學校,剩下的給學生們買書。”
村長愣了一下,說:“你說有多少就有多少啊?你這小子小的時候酒吧大家騙的不輕,現在誰能說清楚。”
“等著。”周雲拉起我上了車去了鎮裏把錢取出來了。“他們那樣對你,那還真給他們啊?”“我不是給他們,是給那些學生,有些事不必要那麼敏感。”
“這是三十萬,你數數,村長從一遝錢裏麵抽出幾張,細細的看了看,點點頭。”這個時候,周圍的婦女又叫開了:“村長,這孩子從小就淘氣,他這錢可別是從哪裏偷來的。”這個時候我徹底的火了指著他們:“你們..”。浩洋把錢拿過來,拉著我上了車:“有些事情,不用那麼急,也不必太動怒。”
我以為他會回去市裏,誰知道他去了當地的鎮政府,直接找到了鎮長,把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鎮長馬上說自己和我們一起去,周雲這小子說:“鎮長,要是派出所有人現在有時間的話,請他們幫個忙,這樣就好辦了。”
當我們再次出現在村裏的時候,所有的人還在那兒,我們下來之後,村長往後一仰,看見警車了,說:“就說你小子錢不幹淨,怎麼樣,警察來了吧。”這時候,鎮長從後麵出來了:“周發財,咋了,自己事情辦不好,還惡心別人,自己村裏出了人才,你就這樣對待的。人家幫你建學校,你就那樣歡迎人家啊?”村鎮頓時點頭如搗蒜。在派出所的警察和鎮長的見證下,錢交到了村長手裏。
我們在哪兒住了一天半,很多說風涼話的家長都送這送那的,都被周雲給推出去了。他扭過頭對我說:“如今,我這罪名終於擺脫了。”
大年三十,我們踏上了返程的路,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