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國封閉了盜寶之門(3)(1 / 3)

來自敦煌的而又極其珍貴的(對此仍有爭論)中國文字的手卷和書本,若幹年來一直深藏在英國博物館的卡片紙板箱內,現在已移交給英國圖書館。在那裏,大約有13000份被放在特製的櫥架上。這裏的室內空氣是經過過濾的,溫度也受到嚴密的控製。其中大約有7000份——都是完整的——已經編成了目錄。其餘的大部分屬於斷片殘簡的,仍然裝在許多箱子裏,尚待識別。雖然現在大英博物館對於這些東西還沒有做進一步的工作,可是有許多日本學者前來倫敦專門鑽研這些古代經典,其中還有一個以畢生精力致力於研究《蓮華經》的日本人。為了保護這些手寫經卷不使遭受進一步的損害,英國圖書館已經開始搞一個保存的計劃。在過去,它們大部分的遭遇一直是中國人引為傷心的事,因為他們無疑地認為敦煌手卷——特別是漢文的——是他們合法的財產。

但是隨著兩國關係的改善,對於保存中國的手稿,應當采用什麼方法以及用什麼材料,英國已向北京征求過意見並已得到北京的協助。通過特別設計的烘箱,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烘烤以加速一百年老化的實驗,證明人造纖維壽命短促,遠不如古代中國人所用的天然原料為好。

關於一個大的博物館如何來處理它的收集品,或者它的部分收集品,現在就談到這裏。今天,從中國的中亞細亞帶回的成千上萬的用多種語言文字所寫成的手稿至少分散在八個不同國家的機構中。有許多仍然需要加以翻譯。譯解一份手稿或者翻譯一份收集品,可能要花去一個人的一生時間。一個印度學專家向我解釋:“能擔負起這種任務的人在一個世紀中也隻能出現兩個。在解釋和翻譯手稿的人未出現以前,就隻得等待。”能勝任這種工作的一個人是英國的學者哈羅德·貝利爵士(Sir Harold Beiley)。他花了一生的時間,解決了古和田文字的秘密。任何人想要了解這些手卷,研究中亞和佛教曆史上所做出的貢獻時,都必須閱讀或參考如貝利、賈爾斯、弗利、馬伯樂(Maspero)、利瓦伊、可諾(Konow)、米勒(Muller)、亨寧(Henning)、赫倫勒、伯希和與查萬斯(這裏隻提出其中少數的幾個)所發表的許多翻譯、編目、專著以及其他有關的特別論文。

在離開手稿這個題目之前,再提一下另一種為學者們(尤其是赫倫勒)所難於忘卻的特別收集品:“古書”。當那個半文盲的覓寶者和田人阿克亨承認是他偽造的時候,這些“古書”很快地就從英國博物館中被搬移出去。可是在1979年,當人們在英國博物館的地下室中,又重新發現標明“中亞細亞偽書”的兩隻木箱時,就把這90部偽書編成目錄,全部移交給英國圖書館。今天,人們在檢查這些長時期被人們遺忘了的古物時,不能不為它們的非常精致的外表,工整勻稱的筆跡,和令人信服的“陌生文字”而深感驚異。對於門外漢來說,據說甚至於對於大多數學者們來說,在看到這些書上有經常翻閱的指痕,有酷似古老的紙張,以及有褪了色的、但是看起來又很像淵博高深的經文時,幾乎不相信這些東西會是贗品。這個狡猾的騙子,連考古學上的專家們都被他愚弄蒙蔽了。因此我們說他是幹這一行的天才也未嚐不可。另外,還專門為他也物色了一個不十分引入注意的紀念場所。這個場所是在英國圖書館東方部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裏。在那裏,在敦煌手卷的近旁,為著子孫後代還保存著他的一度受人崇拜的“古書”。

我們現在已經討論過了從中國的中亞細亞所運走的那些重要文物的命運。引用埃裏克·泰克曼爵士的話來說,就是“中國永遠失去了被那些運輸隊所運走的無價之寶……”,但是這個故事中的一些主要的人物仍然要退出曆史舞台的。主要的人物奧利爾·斯坦因爵士,今天躺在興都庫什附近的喀布爾的土牆圍著的基督教徒的公墓中。他的周圍為不滿現實的人們的墳墓所圍繞著。這些墳墓,同樣也是阿富汗人走完人生道路的盡頭。這個中亞細亞考古學家老前輩,在1943年,正當82歲高齡時,死於喀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