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達苦笑歎道:“方老弟有所不知,也不是我們兄弟幾個樂意背井離鄉,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到這窮鄉僻野來行商的,而是我們也沒得選擇,方老弟可知道像我們這些商人,在官府的戶籍冊子裏,跟你們這些莊戶人家是不一樣的。”
“哦,小弟願聞其詳。”方槿對這個世界的一些製度也很想了解了解,省的到時候到了中州就跟鄉下人進城一樣,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哎,說來也是五大聖地中除了雜家的稷下學宮和兵家的將軍房,另外三家都對我們這些商人看不起,其實若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又有誰願意出來行商呢。可這儒家的太學、道家的青羊宮、法家的監天閣一貫都奉行重農輕商,像我們這商人,在官府的戶籍冊子裏是另具名為商籍的,一旦姓名入了商藉,那這生生世世、子子孫孫就都是商藉,除非是參加了九州大比,取得前一千名的成績,否則永遠不能脫籍。而商藉的人,還要按官府的要求來行商,官府規定你買賣什麼東西,去哪裏買賣,都是有要求的,就像我們兄弟五人,都是被安排了走中州島翼縣這條商路的,除了在中州買貨,到翼縣銷貨,其他生意我們是一概不能做的。”苗達臉上浮現出一股憤慨,顯然對這個官府製定的商藉製度十分不滿,“否則我們兄弟幾人走了這條商路二十多年,手頭多少都攢了點錢,哪裏會不知道尋個更近點郡縣做生意輕鬆些,賺的還未必比這中州到翼縣來的少。”
方槿聽完也是覺得這種製度確實十分不合理,不過他也無法改變,畢竟官府可是五大聖地的控製的,那可是人族的最高武力,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化勁武者可以抱怨的對象,他也隻能歎息,道:“如此說來,哥哥們也確實辛苦,但哥哥不是說也隻有三家對你們商人不滿麼,難道稷下學宮和將軍房就任由另外三家這般折辱商人麼?”
苗達輕笑一聲,道:“方老弟久在翼縣這種小地方,恐怕對五大聖地也隻是聞其名而不知其聲,這看起來五家似乎都差不多。其實不然,像是稷下學宮,他們的弟子大多來自平民,所以天生與我們這些老百姓親近。可另外四家,儒家的太學、兵家的將軍房、道家的青羊宮還有法家的監天閣,這幾家的弟子有八成都是世家子弟,這些人生來就高人一等,從來不知道民間疾苦,所以為人處事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來。而官府又是被這四家掌握,雜家的稷下學宮在官府根本沒什麼話語權,所以雖然稷下學宮偏向我們這平民,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用。而這兵家,也隻是不討厭我們這些商賈而已,要他們為我們說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來如此,小弟倒確實是第一次聽說這五大聖地還有這等事情。:方槿一臉恍然,才知道這五大聖地也不是實力都一樣,還是有高下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