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這幾天忙學業，有些日子沒來，被石老拉著問了些玉雕上的事，還有拍賣會的宣傳進度，敲定下個月一號王靖回來和石老一起去拍賣會場。
是要帶他亮相，把他的身份公布出去，為他以後開公司鋪路。
有蘇小妍在，飯桌上氣氛熱絡，大小姐一頓能吃兩人的量，飯後還能再來個甜點。
她去廚房幫著拿水果的時候，王靖被石老叫到院子裏泡茶：“看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事兒要說？”
王靖從兜裏拿出那塊血玉：“想請石叔叔看看這個。”
騰的一聲，石局長猛地站起來，差點踢翻椅子。
“怎麼了？”石老也好奇，“什麼東西？”
石局長本來隻是蹭個茶，沒想到這小子給他這麼大個驚嚇兼驚喜。
他怕認錯了，接過來細致看了一遍。
聲音發涼：“血玉。”
他最近一直在查這個案子，焦頭爛額的，關於血玉的特征已經在腦子裏輪了不下百八十遍，因此一眼就確定了。
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你從哪兒找到的？”
王靖把今天的事描述了一遍，隻略去了他知道硯台是贗品這事兒。
石老也喜歡硯台，明清的端硯他也有一塊，就在書房櫃子裏，本想說讓他把硯台拿出來看看，但看他們對血玉的緊張程度，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就聚精會神地聽，沒開口打斷。
王靖：“錢林像是委托老板去收的血玉，他們高價買走了一塊。”
石老皺眉：“老黃家的錢林？”
“是他。”
“那塊什麼樣子？”石局長緊張問。
王靖一臉篤定：“那塊是假的。老板應該是收了一塊血玉，帶回來一堆添頭。真的在添頭裏。”
他冷靜分析：“那堆添頭隻有兩件真貨，都在這兒了，剩下的都是粗糙的工藝品，連古董都算不上。我感覺這事兒有蹊蹺。如果真是盜墓的，不會把東西混著工藝品一起賣。”
“或者他們想藏起來，等流入市場之後，風頭過了，再一個個買回去。”王靖推測，“錢林他們應該是有可靠消息來源，想截胡？或者他們就是主使者，要不怎麼會想到委托一個普通老板去收。這種東西，市麵上根本收不來，除非知道貨源。”
石局長沒接話，他沉思半晌，道：“此事關係重大，一時不能跟你解釋那麼多，這塊血玉我得拿走。”
王靖點頭：“要上交的，我知道。”
“嗯，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我那存著幾幅字畫，早年留的，本想留給兒子，你是父親的關門弟子，跟我兒子也差不多了，你帶走吧。”
“不不，不能要，我這也沒花錢。”
石局長定定看了他一眼，爽朗一笑：“我還不知道你嗎？那硯台要是真值這個價，早拿出來讓我們過眼了，這麼藏著掖著，怕不是就為了買這個添頭，故意上當買了個贗品吧。”
王靖訕訕揉了揉鼻子，感覺他那點小心思都被看透了，幹脆無賴一笑：“我這不是見義勇為，要不石叔叔你給我頒個好市民獎算了，我還能拿出去嘚瑟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