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來看,偌大的庭院中,有兩個身著麻衣布料的少年,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清秀的臉龐帶著稍些稚嫩。兩人以竹代劍,做著比試,一旁石凳的上的原是一三十些許的中年人,俊俏的臉上兼著剛毅與祥和。
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比試來到最關鍵的時刻,身著藍色衣衫的少年縱聲一躍,趁青衣少年反應不急之時,將其手中竹劍擊飛,而後退回原地,將竹劍立於身後。竹劍離手,青衣少年則是一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對著對麵的少年笑道:“我說大師兄,你就不能讓讓我,這都已經第十三回了。”藍衣少年聞言笑了笑,又正色道:“師弟,今日隻是我兩比試,他日若是在對敵中,你的敵人會對你手下留情麼?”
“默兒說的對,容兒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論何時,提高自身的本領才是自保的最好方式。”一直坐在石凳上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走到二人麵前。
“是,師傅,徒兒知道了。”二人異口同聲的答道。“當日我收你二人為徒,也是為師一時興起。這十多年,你們跟隨為師學藝,也差不多學去了十之七八。至多三年,為師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們的了,那個時候,就該你們出師了。”
“師傅,徒兒願在您的身邊侍奉您,跟隨師傅學藝終身。”名叫默兒的少年連忙說道,旁邊的容兒欲要說什麼,卻見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十三年,學盡為師的一身本領,說出去,也足以教江湖上那些人好好驚訝一番了,今日到此為止,你二人現行下山,購置些許生活所需,今日為師有遠客而來,自當好生招待一番,哈哈。”
說罷轉身走進了竹舍,不在理會二人。兩位少年也是熟知師傅秉性,自行收拾下山去了。
江南煙雨重,雖是繁華,但多少有些迷離。一處無名山穀之中,常年煙霧環繞,其中樓台,不得真切。這裏位於山穀最深處,即使是穀中之人,也不得擅自入內。中有一閣,上書“城歌樓”。
月上中天,閣中微光,綽約兩三人影,隨著二月春風,飄忽不定。
“師兄,你還記得當年的那件事嗎?”望著他映著青燈的迷影,她輕輕的說道。
“那件事,江湖之人大多傳言,是我將其打入心淵,那麼,你也相信是這樣的麼?”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問你,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個人才會落入其中?”
久久的沉默。
黑色的長衫微微擺動,微低的頭慢慢抬起。“師妹,我原來是想,就算所有的人都覺得是那般,不相信我也就罷了,可是唯獨你,我隻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藝,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
“就因為我知道你,所以我才更要問清楚,當時的情況很多人都看見了,你一掌將他擊落,以致他落入心淵,他原本就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現在這件事還不是現在的你所能知道的,這裏麵牽扯的太多,等到了可以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全部。”
“師兄,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便自己去找答案,自師傅西去之後,你便一直守在這離穀之中,待明年師傅忌日,若我不能回來,請代我多燒些紙錢於師傅。”
“砰”的一聲,門重重的合上,留下孤單蕭索的黑影,獨自對著長燈,以及一段自黑暗中傳來的若隱若現的聲音“師妹,希望你能明白,我這是為你好,不過三載,天下必將大亂,希望那時候師兄能保護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