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院外看起來非常荒涼。
沒有什麼花草,有的隻是參天的大樹。
這些大樹生長得十分茂盛,卻讓這裏平添了一股冷清的感覺。
在靠近角門的圍牆邊上,是一排矮小的房屋。顯然是給下人居住的。而且,是給那些身份比較低的下人居住的。
在大樹的籠罩下,有一條石板鋪就的道路。
石板看起來非常陳舊,而且,很多地方都生了苔蘚。
顯然,平日裏走這條路的人很少。
一切都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冷冷清清。
賀憶帶著袁淵走入了波瀾院。
波瀾院非常逼仄,隻有一進。
不管是從門窗,還是從牆壁上都可以看出來,這個院子,很破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打理了。
正對院門的是三間正房。正房的西邊是兩間廂房,東邊是一個廚房。
賀憶一走進院子就高喊到,“老爺,哦,二爺,二爺,袁公子來拜訪您了。”
就看到正房的一間門打開了,賀平庸走了出來。
袁淵看到賀平庸,不禁有些感慨。
雖然賀平庸身上穿著的衣服非常隨意,麵容看起來也無甚變化,但是,顯然,他的精神非常好。
整個人帶著一股飛揚的氣息,麵上帶著一絲微笑,少了在峻陽時候的沉悶,多了一些灑脫。
袁淵頓時驚訝了。
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賀平庸。
尤其是在剛才之前,看到的,聽到的,都似乎在指明,賀平庸過的不那麼好。
賀平庸看到袁淵也非常驚訝,“袁淵,你怎麼來太阿了?”
袁淵連忙回答道,“賀院長,許院長推薦我來太阿的上品畫院學習,我就來了。”
賀平庸點了點頭,“好,好,好……沒有想到許期德那老貨這麼欣賞你。想來,他推薦你來太阿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畢竟,你這樣天賦出眾的孩子,誰不想多教導教導呢。”
“好了,來屋子裏坐吧。”
說著,賀平庸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袁淵就隨著賀平庸進入了屋子。
這裏顯然是賀平庸的畫室。房屋雖然寬大,但是沒有擺放什麼家具。
在靠近窗戶的一麵,擺放了兩個畫架,上麵還有未完成的畫作。
在兩邊牆壁,一邊擺放了一張大桌子,應該是作為繪製符畫,寫意畫,工筆畫的地方。
另外一邊,擺放了一個小小的案幾,旁邊放了兩張椅子。
賀平庸請袁淵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對跟進來的賀憶吩咐道,“阿憶,去烹些茶水來。”
賀憶麵上顯現出為難之色,“二爺,前幾日,茶已經用完了。我昨日去管事那裏,沒有領到茶葉。連最低廉的茶磚都沒有領到。我本來今天想買一些茶葉的,但是買菜花費了太長時間,所以,我就沒有去買茶葉了。”
賀平庸麵上也顯露出了一絲尷尬,“哦,這個事情,我忘記了……”
袁淵連忙說道,“賀院長,我就不喝茶水了。給我一杯溫開水就好。”
賀憶連忙說道,“袁公子請稍等,我這就給你去倒開水。”
袁淵不禁又皺起了眉頭,堂堂賀家的二爺,太阿上品畫院的老師,竟然連待客的茶葉都沒有。
可以想象,賀平庸在這裏過的是什麼日子。
所以,袁淵更疑惑了,為甚麼賀平庸還看起來這麼神采飛揚。
難道,他是苦中作樂麼?還是,他真的很享受這樣的苦日子?
袁淵終於還是開口問了,“賀院長,這裏的生活太清苦了,連個作粗活的下人都沒有。您,您怎麼……?”
賀平庸笑了,“我怎麼看起來,精神狀態這麼好,對麼?”
袁淵點了點頭。
賀平庸麵色平靜,輕聲說道,“雖然這裏的生活清苦一些,但是好在地處偏僻,沒有人來打擾。我往日裏除了代課,就是修煉,過得十分自在。”
“而且,感謝你的聖魂藥劑,補全了我的神魂。我現在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進展十分迅速。自大一點說,我有望在四十年內,衝擊畫宗境界。”
袁淵聽了,登時愣在了那裏。
聽了賀平庸的話,他才覺得自己太狹隘了。
顯然修煉進展迅速,賀平庸心情非常好,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
而賀平庸說,他有望在四十年內,衝擊畫宗境界,更是把袁淵給驚到了。
賀平庸的意思就是說,四十年內,他就能夠修煉夠十萬道畫元,然後開始衝擊畫宗境界。
而那個時候,賀平庸不過才一百歲多點,可以說,這個速度是很快,非常快,非常非常快了。
難怪賀平庸能夠這樣樂在其中呢。
賀平庸接著說道,“我家老祖宗,給了我一幅七階輔助修煉畫元的靈畫……”
袁淵恍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