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嘉海麵上流露出一絲茫然。以後,被畫院退學了,他該做什麼呢?
這個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那個甄寶知道了這個事情會怎麼做。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違背了他的意誌,會怎麼做。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麽自己就產生了那樣的念頭,而自己怎麼就順著自己的念頭,把袁淵推下了懸崖。
雖然看到袁淵跌落了懸崖,有了那麼一絲的快意。
但是,被武大牛發現,和張向峰對峙,直到後來,更多的是擔驚受怕,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件事情的結果。
突然之間,彭嘉海內心產生了一絲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後悔。
“嘉海,走吧。”彭路低聲說道。
“是,二叔。”彭嘉海跟著彭路慢慢往畫院外邊走去。
在經過了同學身邊的時候,他用茫然的目光看了看他們的表情。
他看到了很多人。
武青媛,孫曉曉麵上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武青輝麵上是深深的鄙夷。
他和袁淵有矛盾,他們進行賭鬥,非常公平,也能促進學生之間的競爭,算是一種風雅的事情了。這樣的競爭,這樣的事情,以後肯定會被當成畫院的盛事來傳誦,是被畫院老師,畫院同學歡迎的。
但是,他竟然趁著同學不注意,把同學退下了懸崖,這樣的事件就很惡劣了。
所以,武青輝對彭嘉海的人品已經失望透頂了,除了鄙夷,再也沒有其他情感。
齊曉之雖然麵上平靜,但是,看到彭嘉海看他的時候,眼睛內的鄙夷也是一閃而過。
齊曉之雖然有些嫉妒袁淵,甚至他自己也不會否認他的這種感情。但是,他更想的是,和袁淵公平競爭,看看誰首先到達畫者境界。
想到那樣的天才少年,就這樣被彭嘉海給推下了懸崖,他內心沒有一點幸災樂禍,而是充滿了惋惜:那樣一個風采絕然的少年,就這麼隕落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武青光,鐵子木,齊容之麵上的憤怒,鄙夷是毫不掩飾。
看到他們的目光,彭嘉海就知道,即使以後還有機會和這些人有交集,這些人肯定是不會再給他任何一點好臉色看了。
而張向峰,武大牛更不用說了。張向峰雖然麵上還算平靜,但是目光陰沉,顯然,在算計著什麼。
武大牛眼睛裏的恨意那麼刻骨,讓看到他的人都明白,如果有機會,如果可能,武大牛真想一點點咬下彭嘉海的血肉來。
賀平庸說話了,“武大牛,我和你一起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甄畫者。”
武大牛點了點頭,對於賀平庸放走彭嘉海,他沒有絲毫芥蒂。因為他確信,隻要告訴了甄寶這件事情,事情不會這麼輕易了結的。甄寶一定會替袁淵報仇。
“我也去,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彭嘉海推袁師兄下去,但是後麵的事情,我也了解,我和你們一起去。”張向峰說道。
賀平庸點了點頭。
三人就往畫院別墅區走去。
到了別墅區,武大牛的步子有些躊躇。雖然他就要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了:把消息帶回來。但是想到袁淵被彭嘉海推下了懸崖,他就心如刀割,不知道該怎麼給甄寶說。
是王婆子來開的門。
三人走進了別墅,沒有看到甄寶。
王婆子看到院長來訪,有那麼一些惶恐,趕忙去了畫室,然後喊甄寶:原來甄寶在畫室畫畫。
甄寶聽了王婆子的話,也有些驚詫,不知道為甚麼武大牛回來了,卻是不見袁淵,不知道賀平庸來做什麼。
不過,甄寶還是很快到了大廳裏。
看到甄寶,武大牛就重重跪了下來,“寶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少爺。少爺讓那個彭嘉海給推下了懸崖,生死不知……”
聽了武大牛的話,甄寶呆愣了那麼一瞬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早上,一大早的事情。”武大牛回答道。
雖然甄寶還是麵色凝重,但是張向峰就是感覺甄寶似乎鬆了一口氣。
接著,武大牛就哭著給甄寶說起來了事情的經過。
說完了,武大牛還是跪在那裏不起來,甄寶拉他都沒有用。
賀平庸接著說道,“我們三個下了山崖,去找袁淵,但是沒有找到。不過沒有找到也是好事情,也許他還好好的呢。”
甄寶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和大牛就出發,去那裏看看。”
聽了甄寶的話,賀平庸拿出來了一幅地圖,“這幅地圖上標注著我們進入大青山的位置,到了那個位置,很容易找到那個懸崖。地圖,你就拿著吧。希望你早日找到袁淵。”
甄寶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了地圖,“多謝賀院長了。”
賀平庸擺擺手,“這個沒有什麼,應該的。我沒有看好這些孩子,發生了這樣的惡性事件,我也是有一些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