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笙皺了皺眉頭,瞧著廖知府將那塊玉璽拿出來,捧在手裏好一陣摩挲,然後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塊帕子把玉璽抱上,揣到自己的懷中,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又踹了邊上的薑捕頭一腳,讓他把土坑埋上。
薑捕頭埋了坑,廖知府不放心似的自己又踩了兩腳,拿邊上的石頭做了一個記號,然後拉著薑捕頭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望笙和崔旻目送兩人遠去,隨後望笙抱著崔旻跳下大樹,來到剛剛他們挖東西的地方。崔旻扯了扯望笙的袖子,問道:“帶了挖坑的工具沒?”
望笙指了指自己背後的黑色重刀,笑道:“這玩意兒比任何挖坑的工具都好使。”
崔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他們都說你的萬丈重刀是神兵利器,到了你手裏竟然成了挖坑利器。”
望笙說:“它可不隻是能挖坑,還能切水果,叉魚……下次有機會再讓它給你表演,現在先讓它給你表演挖坑絕技。”說完,伸手一撈,將重刀握入手中,崔旻睜大了眼睛,瞧著望笙簡簡單單的三招兩式之後將重刀收回背後,手一揮,一個坑便露了出來。然後瞧著他對自己挑眉:“如何?”
“殺雞用牛刀,暴殄天物。”崔旻中肯的評價道。
望笙也不惱,瞧著崔旻低著頭,將坑裏的那些東西一件件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然後從懷裏拿出布帛細細的擦拭。望笙歎了口氣,心說,這小道士扮的太不敬業了,哪有男子會隨身帶著帕子的,還口口聲聲的強調。不過,這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畢竟如果有人知道了崔真人是個女子而非少年那麼事情又會複雜的多,更何況,這丫頭生的有這般水靈……
崔旻一心撲在那些器皿上頭,沒注意到望笙瞧著自己那糾結的眼神。
器皿的形態大多富麗,上頭雕刻的龍鳳很是精美,除此之外,在一些小細節出,崔旻發現了一些陰刻著的字,若是不仔細是很難發現的。前朝的皇族並非漢人,而是來自關外的契丹一族,所以多用契丹文書寫,這些陰刻的文字崔旻雖不認識但也是知道這是契丹文。
崔旻扭頭,扯了扯望笙的袖子,問道:“有沒有墨?”
望笙攤手:“我是武夫,不是秀才,哪裏會隨身帶著墨?”
崔旻瞪他:“沒見過你這麼不實在又狡猾的武夫!”說完,又仔細研究起這些文字,嘴裏喃喃道,“真是的,早知道應該把白頭老鬼跟我的那些書帶上的,也不知道這些寫的是什麼,又不能拓印回去。”
“那就把東西拿回去唄。”望笙在崔旻碎碎念的時候便瞧著那些文字了,見他有些不舍的摸著那些東西,知道他是不舍得那些好看的東西埋在土裏,便順水推舟如此說道。
不想,崔旻卻搖了搖頭,有些嗔怪的說道:“這些都是贓物,我們拿回去之後當如何?私藏嗎?再者,剛剛廖知府和薑捕頭拿走的那塊玉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他們是要拿回去做什麼,這些東西我們不能動,他們還有更大的用處。”
望笙瞧著小道士一臉正氣的模樣隻覺得可愛的很,哪裏還會管什麼拿不拿回去的事,連連稱是。
崔旻又說:“這些東西刻著的是契丹文,又跟玉璽擺在一塊兒,你也看出來了,那分明是前朝的東西。你說,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廖知府和薑捕頭對於這些東西的所在如此清楚,看樣子應該清楚內情,我們且回去,我去探探他們的底。”
望笙卻攔住了她,說:“這個不急,至於這些東西哪裏來的,我有法子查。”說著把原本蓋在器皿上的明黃布帛塞到懷中,對崔旻說道:“看完了我們便走。我要去問阿青一些事情。”
“問他十王爺的行蹤?”
“什麼?”
“你不是叫他跟著十王爺嗎?”崔旻瞧著望笙那一臉迷茫的模樣,心裏咯噔了一下。
望笙搖了搖頭,道:“莫賦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安下那顆心,你現在跟我在一處,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擔心他做什麼。再說,阿青哪裏肯做跟蹤人這種事情,他清高著呢!”
崔旻不言,望笙又說:“等晚了你就知道阿青在幹嘛了。我們現在先回去,你若是要去會會廖知府便去,我一宿沒睡,現在困得很,得去補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