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讚你美麗,你總覺得我太年輕;如今讚你美麗,你卻覺得你太老。”殘心老人笑了笑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恨你嗎?”老婦人突然問道。
“知道,也不知道。”殘心老人回答道。
“因為你的愛總是若即若離,你的愛太過縹緲,時至今日你依然無法肯定。”老婦人怨憤的說道。
“是你自己不肯定罷了。”殘心老人回答道。
“你知道今日找你來的目的嗎?”老婦人問道。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但我知道這個目的你一定達不到。”殘心老人笑了笑說道。
“你還是那般自傲,當初因這般才欣賞你,如今我也是因這般才恨你。”老婦惡狠狠的說道。
說罷,老婦人臉色突然,神情大怒。
隻見她雙手狂舞,內息攪動著地上散落的花瓣,在強大內息的帶動下,一朵朵花瓣變成一支支要命的利箭。
她似乎還沒有想好給他致命一擊,所以她還在猶豫。
而這一擊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但這一擊一定可以要了他的命。
“花大哥,你說我師傅是不是殘心前輩的對手。”白巾在一旁問道。
“他們倆永遠成不了對手,所以無法比較。”花中淚說道。
“我真擔心他們倆誰要是出個什麼意外,我們豈不是鑄成大錯。”白巾擔憂道。
“有些錯,必須發生,亦或許錯了之後才知道對的珍貴。”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貌似這裏隻有花中淚一個人最平靜,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同時他又好像知道這一幕的結局,所以他顯得尤為淡定。
終於,老婦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揮舞著雙手,那些梨花箭雨紛紛射向殘心老人。
殘心老人似乎並不準備躲,他站在原地靜靜的閉上眼睛,他似乎是在等死。
老婦見狀立刻心生悔意,她本以為對方會躲。
“不好,殘心前輩有危險。”白巾著急的說道。
“他還在猶豫,我們無法幫他做決定,生死也隻能由他。”花中淚冷冷的說道。
花中淚似乎並不準備出手相救,他很清楚他的出手相救毫無意義,絲毫不能改變故事的原委。
就在那些梨花箭雨快要靠近殘心老人時,殘心老人突然睜開雙眼、雙眼裏冒著金光。
說時遲,那時快,殘心老人縱身躍起,以極快的身形閃如梨花叢中。
“你給我出來,事到如今你還想躲嗎?”老婦望著不見人影的梨花叢焦急的喊道。
她著急萬分,她生怕對方又消失不見。
女人總是如此,麵對自己深愛的人她們總是將言不由衷的固執演繹的淋漓盡致,直到失去後又大喊大叫。
突然,一道白影閃過。
定睛一看,殘心老人已然出現在老婦人身後,他手中握著兩根樹枝。
“你這是幹什麼?”老婦人轉身問道。
“還記得當初師傅教我們劍法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嗎?”殘心老人問道。
“不記得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婦人倔強的說道。
“不可能,這句話我們永遠不可能忘。他說我們倆一起舞劍時,這個世間將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分開,可以陪我再舞一次劍嗎?”殘心老人說道。
說罷,殘心老人便上前遞上樹枝。
方才那番話,殘心老人既然記得如此清楚,那麼老婦人也一定記得,最終老婦人還是接住了樹枝。
這一刻,他放下瀟灑,她放下固執,他們以樹枝為劍,重新舞動著屬於他們的青澀情長。
在花中淚和白巾眼中,那對舞劍的情侶似乎並不老,除了皮囊之外他們的一切都是年輕而嶄新的。
望著殘心老人和婆婆重歸於好,一旁的白巾自然高興不已。
然而,花中淚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他望著二人的身形,望著樹枝在空中劃出的每一道劍花,這一幕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我是在那裏見過這一幕?”花中淚立刻在回憶中仔細搜索。
突然,他眼睛一亮,他應該是想起來了。
“沒錯,無意集後,南山破廟,他們所使的劍法和破廟中的劍痕吻合的天衣無縫,原來他們二人就是傳說中的天狼傳人,那麼破廟之中還有的那位使劍高手一定就是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個人,也就是天狼劍法另一個傳人,如今天狼劍法的三位傳人已然找到兩位,婆婆所謂的驚天秘密應該就是天狼傳人手中的藏寶圖。”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世間之大,有時又是如此之小。
沒想到苦苦追尋和查找,真相竟然無聲無息的發生在偶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