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說不是呢?你說我們這群人也都不是閑人,來一次泰來集也不容易,生平聽百聞老人說上一次書更是不容易,誰知運氣這麼背?”另一名大漢也跟著抱怨道。
花中淚放下酒杯皺起眉頭,他一定聽到一旁倆大漢的對話,他似乎是在沉思什麼?
“不對啊,正月二十六那天,百聞老人明明在泰來閣上說了一日的書,為何這群人會在這裏抱怨呢?”花中淚暗暗自語道。
於是,花中淚拎起酒碗走向方才說話的兩名大漢。
“方才聽聞兩位好漢怨聲載道,不知所為何事啊?”花中淚問道。
“你是誰?”大漢問道。
“在下王鐵膽,因為生的醜陋故此蒙上麵巾不以真麵目示人,還請兩位好好見諒,來!我敬你們一杯!”花中淚舉起酒碗說道。
兩名呆頭大漢也被花中淚一陣忽悠過去,三人痛痛快快的喝下碗中之酒,花中淚也坐到桌前與二人寒暄起來。
“想必你也是來聽百聞老人說書的吧?”大漢問道。
“沒錯啊!相傳百聞老人洞悉世間百態,我王鐵膽自小便喜歡打聽江湖奇聞,所以我就下定決心要來聽上一聽。”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不錯,江湖人誰不想聽百聞老人說書?前些天逢泰來閣開講之日,我兄弟二人也是跋山涉水趕來,殊不知百聞老人借故有事便匆匆離去,我等雖不願意他離開,可那泰來閣太高無人上的去,也隻好任由他離開了。”大漢哀怨道。
“原來如此!那倒真是可惜了。我可聽聞‘每日二十六,泰來百聞談’從不爽約的,想必百聞老人也是遇到急事,否則也不會放天下英雄鴿子。”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誰知道呢,百聞老人也沒說什麼事就匆匆離去,這也未免太不把我們江湖人放在眼裏了。”大漢氣氛的說道。
“大哥別生氣,沒聽上百聞的書,我們可不能浪費這泰來集最香的酒,我陪兩位哥哥喝盡興。”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花中淚一邊安撫兩人的情緒,一邊陪二人暢聊。
“原來,那日百聞老人並未在泰來閣上講書,那他去了什麼地方?他所謂的急事到底是何等急事?”花中淚心頭突然生起疑問。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送別了兩位大漢,時間也不早了,花中淚朝著泰來閣的方向走去。
回到泰來閣時,百聞老人已然身在泰來閣。
“花少俠今日吃了不少酒啊?”百聞老人上前微笑著問道。
“相傳泰來集有座夜來香酒樓,居然那裏的酒蕩氣回腸濃香無比,像我這樣的江湖浪子自然是心心念念的,今日喝了幾杯感覺還不錯,一時沒控製住便多喝了些,還望前輩莫要見怪。”花中淚說道。
“無妨,無妨,酒肉香氣、江湖情愛,這都是英雄本色。”百聞老人微笑著說道。
他一直都在笑,他的笑比那西邊殘陽還要溫暖,但人這一生又怎能毫無半點憂傷,微笑有時也隻不過是在偽裝而已。
“今日路過前輩住處,發現竹籃之中手絹之上有些血跡,想必是前輩身體抱恙所致,不知前輩是否有需要晚輩們替你做些什麼?”花中淚突然說道。
花中淚突然說起,老人臉上那絲微笑變的有點僵硬,神色之中透露著一絲緊張和不安,雖然一閃即過但仍被花中淚捕捉到。
“不,不礙事,朽木之身有些痛癢也實屬難免,不勞少俠掛牽老朽自備有良藥。”百聞老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前輩早些休息吧。”花中淚說道。
說罷,花中淚便轉身朝著自己住處走去。
望著花中淚離開的背影,百聞老人突然收起了微笑,滄桑深邃的眸子在夕陽的紅暈之中總有種隱隱約約說不出的熟悉,似曾相似卻又不曾見過。
空蕩的房間,寂靜的夜。
太多的不解和疑惑,讓今晚的花中淚更加難以入睡,時至深夜他依然在床上轉輾反側。
“今日提起手絹血跡時,百聞老人為何如此緊張?總感覺他像是隱瞞了什麼,那樣的緊張若非心裏真正有鬼之人是不會表露出來的,還有正月二十六那天老人所謂的急事到底是何事?”花中淚反複的自語道。
任由他如何質問自己始終都無法得出一個很好的答案,這時,窗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雖然月色很暗很暗,但花中淚依然注意到了那道黑影就貼在窗戶上注視著自己。
“是誰?不是陸裏賢弟也不是野姿姑娘,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了,看這身形倒也有幾分像百聞老人,他深夜觀察我幹什麼?”花中淚暗暗自語道。
見屋外黑影久久不離去,花中淚假裝熟睡打了幾聲呼嚕,殊不知幾聲呼嚕打過黑影便也就離去。
“他關注我睡沒睡難道是怕我發現了什麼?看來這座泰來閣絕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夜一點點變深,花中淚也沒有再去多想,既然有所發現,那麼順著這個線索摸下去也就不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