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野城和野姿二人也聽得津津有味,想必這段往事他們父親應該從未對他們提起過。
“那麼黃逅村與窮雲村的世仇又是從何而來?”陸離好奇問道。
“在那斷崖前有一塊讓血染紅的石碑,石碑上刻著‘黃逅門若是有重建之日,定要殺盡窮雲門中人,以抱今日屠殺之仇,永生永世天怒人怨。’,當我看見這塊木碑時,我就明白了一切。”野雲回憶道。
“僅憑一塊墓碑又如何敢確定就是窮雲門所為?”陸離疑惑的問道。
“僅憑一塊墓碑當然不足以說明一切,我曾經率領幾位生死兄弟準備去窮雲門討回一個公道,殊不知竟然被窮雲村的村民截殺,我那幾位兄弟也命喪當場,我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用的劍法與黃逅真人所傳授的劍法如出一轍,我曾經向百聞老人打聽過,原來黃逅真人乃窮雲真人師出同門,這套劍法除了黃逅門會,普天之下應該隻有他窮雲門了。”野雲憤怒的說道。
“這樣看來,當日黃逅門的屠殺定是窮雲門所為,否則不可能是黃逅門自己滅了自己。”陸離說道。
“不錯,從此我們黃逅村便與窮雲村結下世仇,我野雲在世一天便定要為黃逅門報仇雪恨,我死了之後我的子子孫孫也一定要繼承遺命,一定要殺向窮雲峰取那窮雲真人首級,以慰黃逅真人在天之靈。”野雲惡狠狠的說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野雲村長又是何必呢?”陸離搖了搖頭道。
“黃逅真人於我有救命之恩、師徒之義,此等大仇若是不報,我野雲妄為一世男兒。”野雲怒火中燒的說道。
見狀,陸離也不再勸說什麼了,幾十年的深仇大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勸說的。
“不好意思,公子,我有些失態了。”野雲趕緊道歉道。
“無妨,如此深仇大恨,晚輩可以理解,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麼陸陸續續有江湖人士到泰來集尋寶,難道泰來集真有寶藏?”陸離問道。
“寶藏之事,我也不知道,亦或是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貪念而為,我們黃逅村絕不染指這種世俗之物。”野雲說道。
“我還想問一件事,野雲村長在泰來集想必也有幾十年了,可否在這裏看見過一隻使用勁弩的神秘殺手?”陸離再次問道。
“使用勁弩的神秘殺手倒是從未聽聞,不知公子如何問起這個?”野雲好奇的問道。
“沒有,隻是隨便問問,無意之間聽聞而已。”陸離掩飾著說道。
該問的都問了,能從這裏得知的也都得知了,野雲也是性情中人言語應該也無保留。
“這批神秘殺手顯然已經在這裏根深蒂固多年,但就連野雲村長也不知,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陸離一邊陪著三人說笑一邊暗暗自語道。
夜已深,雖然臨近夏日,但泰來三脈之中依然是陰冷無比。
野姿抱著一床棉被向著陸離的住處走去,想必是怕陸離手冷才有此一舉。
但敲了敲幾下門之後裏麵竟然無人應答,推門一看陸離並不在,屋子裏的擺設絲毫未動過。
“這臭小子,今日一直打聽關於黃逅村和窮雲村的事,想必此時一定是去尋找那斷崖石碑去了。不行,山上常有凶獸出沒,我得去看看。”野姿喃喃自語道。
說罷,放下手中的東西,舉起火把朝著上山之路尋去。
今晚的月亮異常的圓,黃逅山山腰處站著一個人靜靜的眺望遠處神秘的黃逅峰。
陸離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或許那座山峰能夠告訴他一些什麼,可他已經找到此處又為何不前去一探究竟?
不是他不想向前,而是前麵已經沒有了路,正如野雲所言黃逅峰已經成了孤峰,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陸離俯身望著身旁的那塊石碑,摸了摸了上麵已經快被風沙蠶食的字跡,上麵寫的與野雲所言一模一樣,但真相應該並沒有這麼簡單。
“石碑啊石碑,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座遠離世外的泰來集又到底藏著些什麼秘密?這一切本與我無關,我隻是不想江湖再因錯誤而死人了,也許這是我活著唯一的意義。”陸離摸了摸石碑惆悵的說道。
仰望當空圓月,圓月也正好望著他,真相一定在那,但要知道真相一定會付出代價。
陸離既然已經選擇趟這趟渾水,想必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惡果,這或許是他救贖之路的開始,亦或許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