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甚好,陽光拂柳,流水淙淙。
洛陽東郊,梅花樹前,寂靜草房,它似乎已經寂靜了很久。
終於還是被一連的嗬欠驚擾了這份寂靜,花中淚緩緩從木床上做起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惺忪睡眼,貌似動作過大又牽扯了身上的劍傷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緩了緩,花中淚還是走下了床,除了睡覺他是一刻也不願在床上多待的人。
“前輩,前輩你在嗎?”花中淚大聲的呼喊著,他以為老翁應該還在,卻不料老翁早已經無影無蹤。
呼喚了幾聲無人應答,花中淚大概也能猜到來去如風的老翁早應該走遠了。推開屋門,迎麵而來的除了暖陽之外,還有寒梅陣陣撲鼻的殷響,花中淚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這一些,畢竟這可不是任何時候都能遇到的美景,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討出的空閑。
走到梅花樹下,花中淚試圖握住那些散落的寒梅,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握得住一朵、握不住這一樹,握得住這一樹、握不住天下千千萬萬,與其這樣還不如任由它散去滋潤土地。
“黃泉路上應是沒有這番怡人美景,隻在人間,或許還是活著好。”花中淚望著梅樹微笑著說道。
活著有多美好?隻有死過的人才知道。
當這個世界的美好從花中淚口中脫口而出的時候,證明這個世界的確很美好,畢竟這是一個死了不止一次的男人。
啪、啪、啪,一連串掌聲從背後響起,這裏又有人來了。
“隻是可惜了這份美景又要被冷落了。”花中淚望著梅樹無奈的說道。
“你還活著,真好!”陸離走上前來微笑著說道。
“對你來說的確是很好,這樣你便可以再殺我一次。”花中淚轉過身來望著陸離笑道。
大傷初愈的花中淚,麵色還有些發白,精神還有些恍惚迷離,就連微笑貌似都要用力才能夠笑的出來。
“你的傷還未痊愈?”陸離問道。
“沒有,要痊愈至少需要一個月,這一個月裏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花中淚望著陸離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弱點暴露於我?這是江湖人的大忌,方才我聽到你可是說還是活著好,為何如今有一副求死的心態?”陸離疑惑的連連發問道。
“誰不想活?天底下說想死的人,除了瘋子就是傻子。”花中淚簡短的回答道。
“我們之間若是隻能活一個,為什麼不能是我死?”陸離突然問起。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至始至終都把你當成了朋友吧。”花中淚輕聲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笑,他一定是認真的。
“哈哈哈,朋友,你莫非是在討好於我以求不死。”陸離笑了笑說道。
“若是朋友兩個字能夠討好於你,我會覺得很知足,證明你的良知裏麵還殘留了一絲善良和人性。”花中淚冷冷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陸離說道。
花中淚突然轉過身望著陸離,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和慌張。
“你不為殺我而來,那你前來所謂何事?”花中淚著急的問道。
“別緊張,我此次前來是向你傳達一件事情,關於白巾仙子的事情。”陸離笑了笑說道。
提起白巾,花中淚頓時怒火中燒,在他生命中女人時絕不可以被侵犯和傷害的,他從陸離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裏麵已經覓到了一絲不祥。
“告訴我,你把白巾怎樣了?”花中淚抓住陸離衣肩憤怒的問道。
“能讓你著急上火的,應該隻有那些女人了。”陸離狠狠的甩掉花中淚的手說道。
“別緊張,她沒有怎麼樣,但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你,也隻能你能夠救她。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浪費時間了,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陸離轉身神神秘秘的說道。
“她在什麼地方?”花中淚趕緊問道。
“此去向東十裏,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中有一座木屋,她就在其中。”陸離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