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你說的對,為愛的人改變並非一件好事,殘缺的東西才會讓人有興趣去修補。”陸離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陸離沉默了,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此時白巾已在溫暖的大衣下安詳入睡,所以他也隻好安靜的離開。
有些困意,但離天亮已經很近了,睡覺也無多大意義。
這個時候用什麼來打發無聊時光和困意?這是江湖,江湖就應該有酒。
閣樓之上,燈火昏暗,酒已溫好,待喝。
這裏剛好有一個人,一個可以陪陸離喝酒的人,在陸離想要喝酒的時候他總是會神奇的出現,久而久之陸離也已經習慣了。
“你來了。”追影無風起身緩緩斟酒。
“讓你久等了。”陸離走過來在追影無風對方坐下。
“並沒有久等,酒隻溫了一次還未涼。”追影無風笑了笑說道。
說罷,兩人碰杯對飲。
酒並不是什麼美味,甚至比寡淡清水還要難喝至極,人人都喜歡喝它並不是因為它好喝,而是因為喝它的越來越多,它能夠承載的寄托也越來越多。
“你有沒有愛過女人?”陸離放下酒杯問道。
“殺手是不能有愛的。”追影無風回答道。
“可你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已經不算是殺手了,江湖都快忘了追影無風這個名號了,你又何必苦苦支撐?”陸離疑惑的問道。
“殺錯了人的人,一生便再也洗不清罪孽,殺手之路沒有回頭隻有終點刀鈍人亡。”追影無風微笑著說道。
這樣的人生豈不是會無聊乏味,但似乎他的彈指揮間寫意如常,一個習慣偽裝的人自然也很會佯裝情緒,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想問些關於女人的問題,但問你也是白問。”陸離搖了搖頭說道。
說罷,繼續喝著苦悶的酒。
“不,你可以問,或許有些時候旁觀者比當局者真的清醒數倍,這麼久以來不是一直如此嗎?”追影無風笑了笑說道。
陸離放下酒杯,仔細的凝望眼前這個極度熟悉又隱約陌生的男人,相處這麼久以來,不管什麼困惑總是能被對方一語道破。
“那你告訴我,為何夕月不愛我?”陸離問道。
“因為她愛著花中淚。”追影無風笑了笑說道。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回答,並沒有難倒追影無風,但這卻不是陸離想要的答案。
“這不是廢話嗎?”陸離說道。
“是廢話也不是廢話,矛盾的源頭就在於她愛著花中淚,你應該想想如何讓他不愛花中淚?女人一生總是需要找個男人,她不愛花中淚自然你就成了最好的選擇。”追影無風笑了笑說道。
“歸根究底,隻有花中淚死了才有可能發生這種結果。”陸離無奈的說道。
“錯,花中淚若是死了、你就更沒有機會了,你一定要讓夕月在花中淚生前便卸下對花中淚的愛。”追影無風繼續說道。
“如何做?”陸離好奇的問道。
陸離知道,追影無風既然這樣說,便一定已經想好出路。
“恨,讓夕月恨這個男人。”追影無風冷冷的說道。
“談何容易。”陸離無奈的說道。
“如今兩個女人都在你手上,她們的心都在花中淚身上,要製造女人的憤怒並不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追影無風喃喃低語道。
說罷,他為陸離斟滿酒,兩人一飲而盡。
“一定會有辦法的。”陸離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道。
兩人繼續在閣樓喝著酒,追影無風一直都在笑,而陸離卻一直都在沉思什麼。
“潔宮砂,既然白巾曾是女閻羅麾下,那麼她一定也會服用過潔宮砂,這倒是可以做些什麼文章。”陸離暗暗發笑道。
“你想到了什麼?”追影無風問道。
“這一次我要讓花中淚生不如死。”陸離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罷,追影無風不再問下去,他隻需要點燃故事火花坐等結果便好,所以他關心的東西並不多,他的陰謀永遠都是一頓酒和三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