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翁離去的方向,久久的凝望之下眼淚如雨。
一個會哭的女人,一定是一個悲情的女人;
一個不會哭出聲的女人,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一個自己為自己擦幹眼淚的女人,一定是一個冷漠的女人。
在江湖之中,若是這三點都發生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她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活的像人魔鬼樣,因為這樣的女人幾乎已經不那麼需要愛情了。
那個方向早已經沒有人影,女閻羅的仰望隻不過是為了讓仇恨再次蓄滿方才即將被倒空的冷漠心房。
“或許我就不應該如此執著,我想我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愛你了,可為何還是淚如雨下?你知道嗎?劍客,你還欠我一個答案,我不問你、是想你能夠主動說出來。”女閻羅冷冷的說道。
她的語氣、她的冷漠、她的悲情,貌似和從前沒有多大區別,可滿麵的橫淚卻是充滿了溫度。
轉身,擦幹眼淚,堅強的女人生活還是得繼續。
走進小茅屋,環顧四周的陳設,這裏幾乎每一樣東西都是舊的,但卻不破、不爛、不髒,能有如此本領的人,普天之下隻有女人、隻有充滿愛和包容的女人。
摸了摸小圓桌上,上麵竟是一塵不染,女閻羅輕輕的笑了笑。
“白巾啊白巾,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如此模樣?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對之處,但你可曾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愛你了?”女閻羅喃喃自語道。
她並不是江湖傳言中那麼十惡不赦,當一個人心裏還在為旁人考慮的時候,這個人一定還未壞到極致,畢竟這樣的人在江湖已經為數不多了。
推開一旁的小木門,花中淚平躺在床上,雖然還未蘇醒過來,但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他應該又從懸崖邊上走了回來。
女閻羅緩緩走上前去,走到床邊靜靜凝望著花中淚。
“的確很英俊,若我是少女應該也很難抵抗內心的悸動。”女閻羅望著花中淚的臉龐笑了笑說道。
像這樣的女人是不會輕易許下誇讚之口的,一旦許下一定就是大實話。
可是很快她話鋒一轉,笑容變殺氣。
“這樣的男人更不應活在世上。”女閻羅無情的說道。
說罷,伸出那隻燃燒著熊熊鬼火的手掌,慢慢靠近花中淚的胸膛。
這一掌一定是奔著殺人而去的,這一掌花中淚也是無法躲閃的,同樣這一掌也絕對是可以要了對方的命,但最終這一掌還是未能落下。
她若想殺人,世間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阻止,催心掌下難有活人,除非她已經不想殺人了。
“算了,算了,你死在我手裏毫無意義,你的死應該牽掛著更多人的喜怒哀樂,然而這裏旁無他人,這樣讓你死了豈非太過便宜你了。”女閻羅搖了搖頭說道。
說罷,踏出茅屋,關上屋門,順著流水所向,望著漫無止境的夜幕走去。
她如果真想他死,就算有一萬理由幹擾,她依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又何必在乎對方如何死?唯一的解釋就是閻羅一哭、佛心再現。
其實天堂地獄就在一念之間,正與邪也就一念之仁,好與懷也就一念之差,愛與恨也就一念之別,左右的距離並不長。
夜晚,唐來,人聲鼎沸。
隻從上次陸離和夕月成婚之後,這裏的生意便死灰複燃,唐妝死後無大財主撐腰的唐來樓想要活下去,就必然要好好經營這份生意。
唐來樓做的是江湖人的生意,這裏剛好又有江湖英雄,那自然生意就好了起來。
來這裏喝酒的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各路江湖豪友,他們來這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與江湖青年豪傑陸離見上一麵、攀上一些關係,以便以後江湖遇事也好上下打點,所謂的江湖人也就不過這一點小心思而已。
陸離失蹤了多久,這裏大堂裏的人便等了多久,這裏的酒錢並不算便宜,這裏的江湖人也不算有錢人。
眼看月上柳梢,如夜已深,依然不見陸離少俠的蹤影,這裏喝酒的江湖人又開始埋怨起來。
“看來又白等了一天。”有人說道。
“可不是嗎?不知道陸離少俠明白能不能回來?”有人應和道。
“這次不等到陸離少俠我是絕不會離開的,我師傅說了此次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陸離少俠、邀請其到西山派作客,你們也都知道我師傅也是個劍癡,知道有這樣的絕世劍客怎可錯過一會?”又有人站出來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江湖就是叢林,那個鳥飛得高、名頭打,自然和誰都有緣。
有人喜歡獨善其身,也有人喜歡廣交朋友,這就是千年不變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