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陸離說道。
“什麼?”花中淚也很好奇。
“你將瀟灑偽裝的如此逼真。”陸離冷冷的說道。
“若是假的,又如何真的了?”花中淚問道。
陸離已經不準備再回答花中淚任何問題,他劍早就握在手中,而此刻已經舉起指向花中淚。
“佯裝也好,真實也罷,就讓你這份瀟灑和你的肉體一起撕裂在我的劍下。”陸離冷冷的說道。
說罷,劍氣蕩,驟風起。
陸離的眼神之中隻有憤怒,憤怒到極致的眼神便隻剩下了死亡。
此起彼伏的劍氣回蕩四周,花中淚隱隱約約可以意識到此時的陸離劍術已經精進不少,除了劍術精進之外他的心也變了不少。
望著劍花繚亂、怒火中燒的陸離,花中淚搖了搖頭收起了笑容,這幾日他一直都在笑,一個愛笑的人一旦收起笑容,那麼他所麵對的世界便是一個可怕的世界。
“或許我應該理解他,畢竟我被愛包圍、他卻被愛遺棄,正如劍的雙刃始終隻有一麵向陽,而我應該考慮的是我是否該死?”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用劍的男人才算合格的男人,用劍站著的男人才算完美男人,今天這裏最終隻會站著一個。”遠處林蔭中的女閻羅陰險的發笑道。
這應該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她恨當年那個劍客,所以她便恨後世所有人拿劍的男人,這份恨意也許隻有等她死去方得始終。
相比於天狼,可能烈焰的威名更加響亮,可當兩把利劍遇到一起,那麼爭執似乎便成了必然。
寶劍遇到寶劍,一旦爭執起來,一定不乏精彩。
枯枝在顫抖,欲折。
黃葉在紛飛,欲靜卻不止。
這裏沒有風,但這卻是風才可能辦到的一切。
不!在江湖之中還有一樣東西可以辦到風可以辦到的事,那便兩把神劍在一起碰撞而出的驚濤駭浪。
晴空,依稀可見電光石火。
空林,依舊回蕩山呼海嘯。
他們的劍和他們的人,幾乎已經融為一體,因為已經看不清人在哪而劍又在哪?好像都不在又好像都在。
“這世間的絕世武功都出自絕境的威逼,前一刻陸離還不及花中淚十分之一,而這一刻他卻能和花中淚旗鼓相當,這是一場絕對精彩的廝殺。”女閻羅冷冷的微笑道。
劍氣“嗖嗖”作響,每一道劍花落到周圍樹幹之上皆留下深深的痕跡,就連空中飄飛的黃葉也有些不幸被攔腰斬斷。
劍不是裝飾也不是玩物,它的鋒利始終都是為要命的。
陸離的劍法越來越快,花中淚的劍法也越來越快,這場決鬥絕對公平,兩把神劍的對決沒有給江湖悠悠之口留下流言蜚語的借口。
突然,女閻羅瞪大眼睛望著劍花繚繞的打鬥之中,她看到了什麼?為何恐懼、驚訝和悲憤瞬間湧上心頭。
她眼睜睜的望著花中淚手中的劍在空氣中劃過的每一道弧線,此刻她似乎已經忘記她還在等一個結果,隻顧欣賞這般美妙的劍法。
“是你,真的是你,你果然還活著。”女閻羅喚醒鼓舞的說道。
是什麼令她如此高興?可這份高興沒有持續太久,終究被憤怒和殺氣一蓋而過。
“活著便好,我就還有親手殺你的機會。”女閻羅冷冷的說道。
說罷,一掌擊出,枯樹幹留下了深深的掌印。
掌印有多深?她的恨便有多濃。
花中淚的劍法慢了下來,他的劍法已經重複了,重複的劍法又怎能殺人?如此一來如果陸離並準備手下留情的話,花中淚定然葬身於此。
“砰”的一聲,有人被擊飛,是花中淚?還是陸離?
是花中淚,他的劍法重複了,那必然敗的便是他。
花中淚站在地上,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鮮血還在不斷從嘴裏滲出。
更加要命的是陸離的劍絲毫未給他喘息之機,“嗖”的一聲沉悶又悲壯,這是利器劃破肉體的聲音。
劍正中花中淚胸膛,已經入肉三分,若是再入一分,這裏便會有生死。
“你有三次殺我的機會為何不用?”陸離冷冷的問道。
“我的劍不用是來殺人的。”花中淚奄奄一息的說道。
“對不起,這一次我不會再仁慈了。”陸離冷冷的說道。
陸離閉上了眼睛,花中淚也閉上了眼睛。
陸離很痛苦,因為這一劍的確很難刺下;
花中淚卻在笑,掛滿鮮血的嘴角輕輕上揚,笑得多麼悲壯。
“猶豫什麼?趕緊一劍刺進去。”女閻羅望著這邊著急的說道。
陸離依然在猶豫,他到底會不會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