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閻羅不在,她去哪了?她難道不擔心陸離突然反悔救走二人嗎?那麼她一手搭建的局不就毀於一旦。
流水湖畔,梅花樹下,白衣勝雪,蒼穹正藍。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花中淚靜默於此,享受著冬夜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可這裏還是江湖,江湖絕容不下享樂的人。
梅樹瘋狂搖曳,花瓣飄飛不已,疾風驟然又驟停,應該是有人來了,然而這裏又不應該有人來。
花中淚依然閉著眼,旁若無物的仰麵朝天,他知道有人來了,他應該並不歡迎這個人,所以他也不需要睜開眼。
黑色的流紗,黑色的披風,黑色的眼眸,黑色的來人似乎又和這個白衣勝雪的劍客形成了天然的反差,女閻羅終於還是找到了這裏。
“這些天你很閑?”女閻羅先開口說道。
“你這個問題問的毫無疑義,閑又如何?不閑又如何?你應該問一些與你有關的話。”花中淚微笑著說道。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問什麼?”女閻羅好奇的問道。
“你應該關心我的傷勢是否痊愈?現在的我對你能夠構成多大的威脅?這些應該都是你關心的。”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哈哈哈,你未免有些太高估自己了。”女閻羅大笑道。
“你還沒動手,便證明你已經低估了自己。”花中淚反駁道。
“我不需要動手,有人比我更適合動手。”女閻羅辯論道。
“若你不是低估自己,又何必教唆他人動手?”花中淚說道。
女閻羅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她終於還是敗在花中淚的唇槍舌劍之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一旦有她絕對不會住嘴,因為女人天性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這個時候,花中淚睜開了眼睛,望著身前的女閻羅。
“表明你的來意吧。”花中淚笑了笑說道。
“你為什麼不先猜一猜?”女閻羅問道。
“既然你始終都要說,我又何必勞神去猜?”花中淚繼續微笑著說道。
“你為什麼一直都在笑?”女閻羅突然好奇的問道。
“沒有值得我哭的事情,我為何不能笑?”花中淚回應道。
幾乎每一個話題,花中淚都能一語回絕,他並不是故意如此,而是天性如此,一個不太善辯的人一定要學會率先回絕。
“如果你知道我的來意,那麼你一定會笑不出來。”女閻羅肯定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花中淚平靜的說道。
“夕月,白巾,再加上陸離,這三個人若是聯係到一起,是不是可以令你有那麼絲絲的不安?”女閻羅自信的笑道。
然而,她很快便又收起笑容,因為花中淚笑的比她更大聲。
“這三個人聯係到一起,對我而言該是一件好事。”花中淚說道。
“為什麼?”女閻羅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不用一個個的去找他們澄清,這樣會省去我很多時間。”花中淚微笑著說道。
貌似他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事實也的確如此。
“你可能把事情想過太過美好了,你應該知道當一把劍染上恨和殺戮的時候是有多麼的可怕,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陸離。”女閻羅恐嚇著說道。
“那樣更好。”花中淚繼續笑道。
“你不用故作鎮定,這樣沒有絲毫的意義。”女閻羅說道。
“他最好能夠殺了我,我也免得去費神費時去澄清。”花中淚平靜的說道。
他依然把生死看的淡,貌似並不像偽裝。
“既然如此,跟我走吧。”女閻羅說道。
說罷,女閻羅轉身便準備縱身掠去。
“等下,我如果不跟上來後果會怎樣?”花中淚趕忙問道。
“你可以試試。”女閻羅回頭冷冷的說道。
說罷,女閻羅不準備再在此逗留,縱身躍起,輕點梅花,眨眼便也掠起飛遠。
“最後一輪對話,你還是把我贏了!”花中淚搖了搖頭說道。
說罷,他也縱身躍起,追隨著女閻羅的身形而去。
清風微起,梅花飄飛,它灑落的很自然;
潺潺流水,歡欣鼓舞,它哼著悠揚的曲;
這裏人去,方才會有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