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幾人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去,幾人一同動手準備抬起老翁將其扔到一旁。
可奇怪的是幾位身強力壯的官兵抬弄了很久,睡在地上的醉翁依舊紋絲不動。
幾位守城衛士站直身子搖了搖頭疑惑的說道:“如此瘦骨嶙峋的老翁怎麼比豬還沉?”
這句話剛說出口,“啪啪啪”幾記響亮的耳光便落在幾位守城衛士臉上。幾位守城衛士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龐還正納悶方才是誰打的?低頭一看才發現那醉翁已經不知了去向。
這時,一陣滄桑的嗓音從他們背後不遠處響起:“老夫行走江湖,還沒有人敢拿我與豬比,幾位後生真是太大膽了,該打!該打!”
望著,醉翁搖搖晃晃離去的身影,幾位守城衛士擦了擦眼睛然後相互對望了一眼,在望見對方眼中的驚訝和恐懼時,幾位守城衛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從嘴角蹦出兩個字:“鬼啊!”
說罷,幾人連滾帶爬的跑到城裏,然後緊緊的關上城門。
醉翁回頭望了望幾人倉皇的身影,木然一笑搖了搖頭,轉過身子繼續朝著前方搖搖晃晃的走去。
醉翁搖搖晃晃的朝著前方走著,走著走著他就停下了腳步,他的頭轉向身旁那座老林,目光緊緊的定格在老林深處。
夜黑,風急,目之所及的盡頭什麼都沒有,但醉翁卻站在原地久久的凝望著。
又過了一會兒,醉翁才喃喃自語道:“密林深處男人墓,天涯何處能容魂?若情難天荒地老,何苦愛遙遙無期?”
說罷,醉翁輕輕的歎息著,仿佛他已經從醉酒中醒了過來,亦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醉,他隻不過是在該醉的時候醉、該醒的時候醒罷了。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冷冷的嘲諷聲:“看來前輩也是個情種,雖是垂暮之年但身形健朗,何苦不去拚一拚、試一試?深夜幾許歎息她又怎會知道?”
醉翁緩緩的轉過身去望著方才說話之人,說話之人也望著轉過身來的醉翁。
兩人在目光交彙的一刹那皆驚訝的大叫道:“是你!”
看來他們認識。沒錯,他們的確應該認識。
來人正是花中淚,而這位醉翁便正是那日傍晚在世外山腰與花中淚有過一麵之緣的囉嗦老頭兒。
花中淚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醉翁也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說罷,醉翁轉身便要離開,他似乎並不想多說什麼。
花中淚挪步到醉翁身前問道:“我有些事情要想問你。”
醉翁搖了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也問不出什麼,我勸你也不要問什麼。”
花中淚搖了搖頭說道:“為什麼?”
醉翁無奈的說道:“這世界上最煩人的三個字就是為什麼。”
花中淚笑了笑說道:“當日你攔住我時,我也很不願意說話但我最終還是說了,今日你是不是也應該還回來?”
醉翁也笑了笑說道:“當日是我攔在你身前你才肯說的,而今日有些不一樣。”
花中淚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醉翁冷笑一聲說道:“因為當日我攔阻了你,而今日你根本攔不住我。”
醉翁話畢之際,花中淚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也運足內息做好了十分準備,他未曾後退半步想來已是十分自信,的確能勝過他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可誰知醉翁隻是將手輕輕搭在花中淚肩上然後輕輕一推之下,花中淚竟然連退了數步方才站穩。
醉翁平地一躍,身影立刻衝向夜幕漸漸變小、變遠。
臨走時,醉翁還留下一句:“年輕人記住我的話不要踏入老林,世間種種若非情愛萬萬不可好奇,若是與你無關千萬不得攪入,這樣方能讓大家相安無事,若是有什麼疑惑記得帶上酒來世外山找我,好自為之吧!”
醉翁已然消失在夜幕之中不知了去向,可他臨走時那番話卻還久久的回響著花中淚的腦海之中。
但凡花中淚覺得有一絲追上醉翁的機會,他一定會追上去問個清楚,可既然站在原地不動便證明他連那一絲的把握都沒有。
望著醉翁消失的方向,花中淚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總是像謎一樣出現又像謎一樣消失?”
望著謎的方向,花中淚無奈的搖了搖頭。
花中淚轉身踏入老林,帶著些許的憤怒和疑惑,似乎那裏應該可以給他一些想要的答案。
可當他剛踏入老林時,他又突然停了下來,他不停的反問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或許正如醉翁所言隻有不聞不問方能相安無事。”
說罷,他又準備退回來。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退回來,繼續朝著密林深處走去,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一個答案,或許答案對有些人不重要,但既然是答案便總有人需要它,同樣也需要有人去質疑和刨根問底。
若是等到答案找上人的時候,那代價絕對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