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還有江湖和酒!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或許少了任何一樣都不夠完美,不管多麼清高還是多麼的英雄?你始終還是一個男人。
很久都沒有嚐過女人陪睡的滋味了,對於宋乾而言這個晚上注定是辛勞的,然而這份辛勞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可以抗拒。
夜慢慢變深,月亮偷偷的灑落嬌羞,宛如初出世的少女含蓄又低沉。
黃衫女子靜靜的躺在宋乾的懷中,她臉上的微笑也是充滿了幸福,看來無論多麼冷酷絕情的人都是偽裝,在情欲麵前誰又能不低頭?
宋乾閉上眼睛安詳的笑著,他不停的撫摸著女子的臉頰,或許也隻有閉上眼睛他才能將對方幻想成魅舞。
宋乾微笑著說道:“也許我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忠誠。”
黃衫女子望著宋乾的下巴說道:“忠誠要看你怎麼理解?於我而言忠誠便是誠於己無需誠於人。”
宋乾握住黃衫女子的手說道:“那注定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黃衫女子反駁道:“那有什麼不好的?處處留情豈不是活得很累,像你我今晚一樣,你睡了我就必須要對我動情,而我被你睡了就一定要求你對我死心塌地,這樣活著難道真的不累嗎?”
宋乾睜開眼睛望著黃衫女子,笑了笑說道:“你這樣說確定不是為了解放我?”
黃衫女子笑了笑說道:“我沒必要為了誰而去說違心的話,既然這樣說便是這樣想,佛不是也說過‘身體不過是臭皮囊’,那為何我們要如此較真?”
宋乾越來越覺得懷中這個女人有些趣味了,或許一開始他並未覺得對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頂多就算是一個聰明的美人和魅舞極其相似而已,而此時此刻他不難發現對方一定有故事。
沉默了很久,宋乾欲言又止,他似乎想問些什麼,他應該是想要證實心中的那些好奇,但看樣子他還是放棄了因為他閉上了眼睛。
宋乾輕聲低語道:“通常這些絕情無義的話應該是由男人來說,然而......”
黃衫女子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已經被那個男人征服,而你並未征服我。”
宋乾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看樣子,你應該征服了很多男人。”
黃衫女子爬到宋乾身上,嫵媚的笑道:“但是未能征服你,可我還想試試。”
宋乾緊緊的摟住女子,湊到女子耳朵旁輕聲說道:“那我就勉強再給你個機會。”
說罷,二人都不在言語,這裏已經不需要再有言語。
外麵的風很冷,但至少這片屋子、這張床、這兩個人的身體都是溫暖的,因為他們彼此都摟的很緊,每一塊肌膚都在溫暖著對方。
清晨,應該還算不上清晨,因為天還沒有亮;
清晨,應該也算得上清晨,因為晨雞在破曉。
月光依舊,人過留影,兩個人、兩道影,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宋乾在前、黃衫女子在後,在床上他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而此時此刻卻又沉默無言。
宋乾要離開了,他戴著項獅的臉準備去往天魔山;黃衫女子要送他最後一程,深秋的這個時辰願意離開被窩的女人已經不多見了。
來到世外村口宋乾繼續向前,黃衫女子卻停下了腳步,黃衫女子喊道:“可不可以不要去?”
宋乾沒有回頭,但卻依舊微笑的回答道:“不可以,既然這局棋已經開始,還未落子絕對沒有認輸的資格。”
黃衫女子不舍的說道:“或許就算有認輸的資格你也不會認輸。”
宋乾回過頭望著黃衫女子笑了笑說道:“以前不會,現在也許會了。”
說罷,宋乾轉身朝著天魔山的方向走去。
宋乾最後那句“現在也許會了”一直回蕩在黃衫女子的腦海,這是在表白示愛嗎?或許是亦或許不是。
黃衫女子目送著宋乾的背影直到視野所不及的盡頭,嘴裏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若是能愛,我絕對不會放手。世外的佛與地獄惡魔,此生本就不會有交集,一切的一切都是錯的。”
黃衫女子說了一些不太容易聽懂的話,但她轉身的那滴眼淚卻是顯而易見的愛,女人的愛永遠都在眼淚裏。
她沒有回到世外村,而是朝著通往世外村之外的那條荊棘小道走去,看樣子她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年輪往往是跟著時辰在走,而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時辰跟著人在走,宋乾走的並不快,他也不需要走得太快,他不時的環顧四周,或許此時此刻他才覺察到世外村的一絲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