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問道:“為什麼?”
鐵匠細細道來:“傷口的縫隙很寬且很深,兩旁有過擠壓的痕跡,若是長劍或者大刀的話,殺人者根本不需要將凶器貼近他的咽喉,直接一揮便能死人致命,更不會出現擠壓的痕跡;很顯然是凶手使用匕首貼近項獅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抹,才會造成這樣的死狀。”
宋乾笑了笑說道:“說的好,想不到你還有驗屍的本領。”
宋乾又望著黃衫女子問道:“你呢?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黃衫女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宋乾問第二次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來緩緩說道:“我沒有鐵匠大哥那樣的本事,單從現場來看,殺人者一定是項獅生前的熟人。”
宋乾和鐵匠皆好奇的望向黃衫女子問道:“為什麼?”
黃衫女子指著項獅身下那團雜草說道:“你們看,那團雜草擺放的很整齊,一個人在被殺的情況下,無論多麼鎮定都會掙紮,那團雜草不應該是整齊的,所以隻有可能是熟人而為,而且這個人生前一定給項獅說了些什麼,才能讓項獅心甘情願去死。”
黃衫女子講完,宋乾和鐵匠點了點頭以表示讚同。
現在該輪到鐵匠和黃衫女子反問宋乾了,他們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宋乾搖了搖頭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發現,就連你們方才講到的,我都沒有注意到。”
鐵匠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以你的聰慧怎麼可能想不到?”
宋乾笑了笑說道:“他怎麼死的?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他?這些都不重要,他都來就是該死之人,誰殺他都不為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接下來怎麼辦?很多事情若是要去刨根問底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活人了。”
鐵匠搖了搖頭,他似乎沒太明白宋乾最後那句話。
然而聽到宋乾最後那句話時,黃衫女子心中一定為之一震,不過直到現在她依然很鎮定,或許她已經安排了接下來的路,亦或許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說完那句話之後,宋乾也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向著祠堂外走去。
望著那些焦急等待的百姓,宋乾微笑著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我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你們不用太過擔心,至於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還望大家保守秘密,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祠堂。”
說罷,宋乾向著鐵匠鋪的方向走去。
離開了村民的視線,宋乾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愁容。
沒有人是天生的智者,宋乾不是神他畢竟還是個人,他也有無計可施焦慮憂愁的時候。
一路上,跟在宋乾身後的鐵匠和黃衫女子也都一言不發,他們知道當一個嘻嘻哈哈的人沉默的時候,心裏一定是萬分忐忑,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擾。
回到鐵匠鋪,宋乾將自己鎖在房間,他需要更多一些的清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留給宋乾的時間不會太多,因為每一個下一刻都有可能再次出現更多的意外。
夜色再一次降臨大地,也吞噬了這座寧靜的村落。
“咚咚咚”的敲門聲終於打破了這個忐忑不安的夜,黃衫女子出現在宋乾屋門口,她似乎沒有想過宋乾會理他,敲了幾下之後便準備離開。
可正當轉身離開之際,門開了,宋乾微笑著說道:“來了,又何必著急著走?”
女子轉身望著宋乾問道:“看來你已經想出好辦法了。”
宋乾笑了笑說道:“沒有辦法,你讓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