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曼妙的聲響,男人在喘、女人在哼。
在這樣的時刻,不管是男的、女的?還是老的、少的?都難免不為之觸動,這是一件亦幹淨亦肮髒的事,卻沒人能夠準確的評判對與錯。
呻吟越來越近,近的隻隔了一扇木門,他可以衝進去殺了他想殺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阻擋他,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然而他卻停下了腳步,握劍的手慢慢放鬆,緊緊的閉上眼睛。
他腦海之中浮現了曾經那個畫麵,那個畫麵在發生那一刻,他似乎並不以為然,為何會在此時湧上心頭?那是一個極度齷蹉的畫麵,而在他心底卻是純潔的,因為有魅舞的地方一切都是好的。
裏麵的聲音漸漸變小,女人沉默的躺在男人懷中,所以他不會發現男人在此時此刻嘴角的那絲微笑,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很發現,一旦女人和男人上了床便永遠隻是個女人。
聲音停息,回憶也戈然而止,“砰”的一聲,那扇薄薄的門便七零八落,幽暗的屋內終於投進了一絲光線,腐朽又迷亂的氣味漸漸消散。
蒙麵男子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臉紅、沒有心跳、沒有笑容,隻有無邊無盡的憤怒和殺氣。
望著突如其來的蒙麵男子,唐妝和夕月都有些驚慌失措,他們蜷縮著身體不停的往後靠。通常情況下男人應該護在女人身前,而唐妝沒有那麼做,他並不是那麼愛這個女人,所以他可以選擇後死。
夕月也很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望著蒙麵男子的眼睛,他們唯一能夠看到的便是那雙透著凶光的眼睛。她本來應該害怕,然而卻在與蒙麵男子對視那一刹那,她竟油然而生一種熟悉感。
夕月喃喃自語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我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但為何記憶裏沒有絲毫關於他的片段。”
蒙麵男子也看了夕月一眼,除了魅舞他絕不會在多看任何女人一眼,然而今天他卻忍不住看了夕月一眼,倒是因為對方的美貌,若論美貌誰又敢與魅舞相比。
蒙麵男子喃喃自語道:“好熟悉的眼睛,我一定在哪見過?”
就在沉默之際,一旁的唐妝按耐不住內心的掙紮大叫道:“來人呐!救命呐!”
喊了很久也沒有回應,空蕩幽暗的小屋頓時變得絕望起來。
蒙麵男子冷冷的說道:“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他們已經死了,你一定要記住他們是因你而死的。”
唐妝趕緊跪到蒙麵男子跟前,懇求的說道:“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在下家產萬貫,如果大俠需要我可以都給你,還請大俠網開一麵饒在下一條狗命。”
蒙麵男子似乎並不為之所動,沒有理會唐妝的懇求,冷冷的說道:“如果下跪能夠救命的話,那麼天下就不會死人了,畢竟人人都可以下跪,所以你最好站起來。”
唐妝不敢起身,連哭帶喊的求饒著。
蒙麵男子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幸好她沒有看到你這幅模樣。”
蒙麵男子這番話,不由的勾起了唐妝的好奇,唐妝很不解的是對方口中這個“她”指的是誰?
唐妝吞吞吐吐的問道:“大俠,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為難於我?”
蒙麵男子沒有過多的去解釋,冷冷的從口中蹦出三個字:“你該死!”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撲滅了唐妝所有的希望,他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問些什麼,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今天定是難逃一死。
蒙麵男子握緊手中的劍,慢慢的舉起又慢慢的落下,這世間最殘忍的死法便是讓人在絕望中等死,很顯然蒙麵男子正在做這樣的事。
當劍鋒即將劈向唐妝頭部時,夕月突然衝上前來擋在唐妝身前,麵對著蒙麵男子喊道:“要殺他,你就先殺了我吧!”
蒙麵男子很疑惑,為什麼還有女人願意為男子獻身?而且為了如此貪生怕死的男子。
但疑惑歸疑惑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必須要找一個出口。
蒙麵男子搖了搖頭問道:“你為什麼要救他?”
夕月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因為我愛他。”
蒙麵男子問這句話時,已經想好了千般回答,但夕月這樣的回答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又過了很久,蒙麵男子方才低聲言語道:“如果我非要殺他呢?”
夕月微笑著說道:“那請大俠成全我們,送我們一起上路。”
望著女子倔強的眼神,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頓時湧上心頭,他似乎在眼前這名女子眼神之中看到了當年流燕的影子,而她身後的唐妝就好像當年躲在流燕身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