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紗帳隻能看的朦朦朧朧,但他依舊看得很認真。
這時,床上的女人也注意到門口站著的花中淚,通常情況下她們不會停下來,然而當女人與花中淚眼神交彙的那一刻,她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所有欲望和快感統統煙消雲散。
女人示意男人停下來,兩人穿好衣物之後走出了紗帳。
唐三公子走上前來指著花中淚問道:“小子,你怎麼來到這裏的?”
花中淚沒有理會唐三公子的問話,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床邊坐著的魅舞,這個距離雖然還不算最近,但至少比現在在河岸看的清楚了很多。
她曾包攬過萬千男人凝望的目光,然而這一次她卻被花中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目光開始閃躲、開始回避。
魅舞在心頭暗暗自語道:“他是誰?他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為什麼不敢直視他?我是魅舞、我是江湖第一美人,為什麼我會害怕?”
過了一會兒,宋乾從外麵走了進來才終於打破了寧靜。
宋乾笑了笑說道:“是我帶他進來的。”
望著宋乾,唐三公子輕蔑一笑道:“帶一個毛頭小子進來,你是覺得生活太平淡了想要創造一點新意是吧?”
宋乾也還以輕蔑的微笑,說道:“隻有真正認為生活平淡的人才會說出平淡的話,唐兄未免有些欲蓋彌彰了!”
他們二人一見麵就是如此,他們互相都置對方於死地,然而鬥了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個結果。
就在二人言語之際,花中淚挪動腳步朝著床邊走去。
宋乾立刻收起笑容大喊道:“小心!”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已經閃到花中淚身前,幾把冰冷刺骨的劍已經架在花中淚的脖子上。
宋乾指著唐三公子憤怒的說道:“唐妝,我們曾經承諾過此生不讓魅舞見血,我希望你還記得這個承諾。”
唐三公子笑了笑說道:“為魅舞許下的諾言,唐某又怎會忘記?”
說罷,唐妝揮了揮手,示意幾名黑衣人都退下,眨眼之間,幾名黑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閣樓裏的殺氣也慢慢散去。
唐三公子笑了笑說道:“好久沒有看見宋賢弟動怒了,今日見到卻是為了這個不相幹的小子,有趣、真是有趣!”
宋乾笑了笑說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將會更有趣!”
兩人都不在說話,靜靜的望著少年的背影。
花中淚一步步的邁向魅舞,距離越來越近,通常這個時候男人就會迫不及待的脫衣服了,然而他沒有、他依然含情脈脈的望著魅舞。
直到他走到魅舞跟前,他衣衫依舊是完整的,他似乎也沒有準備在這個女人麵前脫衣服。
麵對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少年,魅舞心中開始緊張了,她竟然不敢抬頭望一眼這個少年,曾令萬千男人折服的她,今天居然也會害怕男人,複雜的心情、奇怪的心情、未知的心情讓魅舞的心更加七上八下、無處安放。
花中淚伸出手撫摸著魅舞那頭美麗卻又淩亂的頭發,他似乎在找什麼?
突然魅舞輕輕的“哼”的一聲,花中淚將從魅舞頭上拔下的白發放到魅舞眼前,溫柔的說道:“美麗的花總有枯萎的瓣,不將它摘下我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說罷,花中淚轉身準備離開。
望著奇怪少年離開的背影,魅舞站起身來問道:“我有白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會知道?”
花中淚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道:“沒有一朵枯萎的花能夠逃過我的眼睛,你如此美麗我自然不會讓你凋謝,即便一根白發還不足以影響你的美貌,但我仍然不放心。”
這番話絕對不像是一個少年口中說出來的,但如今卻真真實實的從花中淚口中聽到,這讓在場兩個深愛魅舞的男人皆無地自容。
這番話無疑給了魅舞無限的安全感,但她卻不敢相信也不會去相信,因為這句話是從一個少年口中說出來的。
望著馬上就要消失背影,魅舞心中竟然生起一絲不舍,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依然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回答道:“花中淚。”
說罷,少年的身影變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三人都沉默了,也正是這個時候魅舞開始反複的思量自己、思量那個奇怪少年留下的每一字每一句。
宋乾離開後,唐三公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但遭到魅舞的拒絕之後也就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一個女人若是不想和你上床,再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會素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