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出血很嚴重!”

“那是當然了!鐵箱裏有5盒的炸醬麵,還有麵湯呢!臭小子,你幹什麼的?啊!”

“啊!大哥,我也很冤啊!不要這麼對我!……啊,我的腿,腿!腿都要斷了!”

“閉嘴!還想挨打嗎?!怕疼?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還死不了!”

“啊,啊!這樣都夠受的了!啊!”

“還敢跟我頂嘴?自己摔倒就罷了,幹嘛把鐵箱扔掉?!”

好吵啊!吵得我根本睡不了覺!我現在在哪裏?剛才他們說什麼?我被鮮美飯店的鐵箱砸得住院了?……真丟人!智英聽到了會怎麼笑話我、賢石哥又該怎麼看我、在現場看到我被鐵箱砸到腦袋的對門兒男生又該怎麼取笑我……

幹脆這樣死掉算了!

睡了有多久呢?吃參雞的聲音和參雞湯的香味兒刺激著我的嗅覺和胃覺。好餓!

突然一下睜開眼睛。

“好餓,我也要吃!”

“臭丫頭!吧嘰吧嘰……被炸醬麵箱子砸了腦袋瓜子住院了!吧嘰吧嘰……”

“媽!你怎麼對生病的女兒說腦袋瓜子!”

“是啊,伯母。吧嘰吧嘰……聽說鐵箱子裏有5盒的炸醬麵呢!吧嘰吧嘰……”

“智英,就給我一塊,一塊還不行嗎?我真的好餓!”

“吧嘰吧嘰一聽說是上次見過的那個長的挺帥的對門兒孩子的爸爸把你送過來的。吧嘰吧嘰……”

“吧嘰吧嘰……孩子的爸爸?如果是對門兒的話?……”

呃——

“智,智英啊!你媽媽好像剛剛來電話說讓你回家收衣服呢!”

“?吧嘰吧嘰……我媽今天沒出門啊!而且,你不是睡了一整天才起來麼?”

“我是說在夢裏……”

“臭丫頭被鐵箱子砸傻了吧?吧嘰吧嘰……吃完這個我也要回家給你爸做飯去了。”

“吧嘰吧嘰……我吃完這個也要回去。”

幹脆都在我眼前消失了吧!真想這麼喊出來!當然這隻是我心中迫切的願望,沒有辦法實現的……突然發現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這就是隻在電視裏見過的單人病房嗎?

“媽?病房裏怎麼隻有我一個人?不會是單人病房?這應該很貴吧?嗯?你終於發善心了!”

“吵死了!臭丫頭,醫院說沒有空的病床了,讓你住這裏。你就偷著樂吧!要不是這樣,你怎麼可能住進這麼好的地方?”

“是啊!”

放著快要餓死的女兒、乞求一點食物的朋友,她們兩個人就在那裏一唱一和地說著風涼話!然後扔下一大堆的骨頭。

走了!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實在是太餓了,沒有辦法忍受地餓……吞下了一口口水,然後拿起了一塊雞骨頭。幸好還剩了點兒肉!一口咬下去,全身上下舒展開來。不過這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是從……

“好吃吧?”

點頭。

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這塊骨頭上,所以沒有心情理會這句話是從何人口中出來,就那麼隨口說出來的那一刹那……

不對勁兒啊!手裏拿著媽媽吃剩下的骨頭,抬頭看了一眼。

久違的,真是好久不見的對門兒男生正用看路邊乞丐的眼神兒盯著我=_=

“笨蛋,說過讓你不要做像乞丐一樣的事兒了吧?”

“肚子……肚子實在是太餓了……”

左手拿著一個紙袋子的男生坐到放在病床前麵的椅子上。

然後用他一貫的姿勢——用手抵著下巴另一隻手搭在床上盯著我看,真是讓人尷尬啊!不僅啃骨頭的興致被他一掃而光,連我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可憐。所以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骨頭,低下了頭。

“真丟人啊!”

“啊……是。”

“你的繃帶是我給纏上去的,不謝謝我嗎?”

“繃帶?”

聽他說起繃帶,我趕緊抬頭照了照掛在牆上的鏡子。以額頭和後腦勺為中心纏著一條厚厚的繃帶,我說頭怎麼這麼重呢?

“原來不是用讚助金上的學校啊!但是那個,您作為一個醫生怎麼可以一個星期……”

“呃!你再說那個那個試試看?”

“噢……不過你去哪兒?怎麼一個星期都沒見你啊?”

“怎麼?想我了?”

“說什麼呢?隻是一天要喝掉兩瓶酸奶,有點撐……”

“你真行啊!沒地方使勁,就在腦袋上挨砸是吧?騎摩托車追你的那個家夥也住在這裏。”

“就說沒看見我啊!”

“嗬!說要殺了你,所以把病房號告訴他了!”

求求你不要用那麼認真的眼神說什麼死啊活啊殺啊搶啊的,我會當真的。

“真的想平安渡過我住院生活啊!”

“哈!……說重點,沒發現啊,你比我更壯觀。不是說還沒跟賢石那家夥接吻嗎?脖子上那是什麼?絕對不比我差!

很火熱嘛!幾壘了?”

“火熱?幾壘?”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低著頭盯著我的這個家夥的眼神兒正注視著我的脖子。果然還是記不得啊!歎了口氣拿起旁邊的卷紙纏到了脖子上。

說什麼吃醋啊、瘋了啊、擅自闖進來啊……把別人弄得一團混亂以後,自己忘得一幹二淨。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還那麼狠狠地盯著我,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正在和對門兒男生眼對眼進行眼戰的時候,咕嚕咕嚕——雖然暫時忘掉了,但是我的肚子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