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傍晚時分,修芸奕一人坐在後堂的院子裏,微風輕浮帶來淡淡地花香,滿院的曼陀羅泛起一片片紅浪,連帶著夕陽都變得溫和。從門外跑進來晏卉噔噔噔地跑了進來,打破了這一時的寂靜。
“娘親,娘親,孩兒來陪你吃飯。”
修芸奕見這小狼崽跑得實在辛苦,抽出手絹擦了擦小狼崽的額頭,又道:“少吃一頓飯不會怎麼樣,你看看你,這一臉花的,娘親怎麼敢吃你拿出來的東西。”她這話純屬就是想要逗弄一下小崽子,哪料到小狼崽頓時就淚眼汪汪。
修芸奕又是一陣自責,這孩子她打算養著,不是她好心發作,目的也許有可她深知隻有以心換心才能得到最純的情感。
小崽子的事她自然了解地清清楚楚,他的母妃本就是一個別國俘虜,生下他也隻是因仲景帝一時酒後亂性的產物,自然不得仲景帝寵愛。他雖是仲景帝的第一個兒子處境卻十分尷尬,大燕自古以來便立長不立嫡,在宮裏小崽子就要受到其他袍弟的疏遠,做錯了一點便要被打罵,生為皇子卻連一個奴才都不如。
小崽子可能在宮裏連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還要每日擔驚受怕,就算如此他還是不被有心人放過,殺了扔在亂葬崗。如若不是小崽子天生心就長在右邊怕是在劫難逃!
修芸奕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她無措地拍了拍小崽子的頭,“是娘親不好,沒事了都已經過去,卉兒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娘親幫你處理掉怎麼樣。”
聽見這話,小崽子瞪著大大地眼睛,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她是真的待他好,忍了那麼多年他從來都不敢表露出不滿,他怕他一閉眼便睜不開了。別的皇子都有母妃護著,唯獨他一個人禦書房的先生覺得他無用便讓父皇‘特許’他不用去遭這罪,可他想要去讀書,他想要見父皇,他們不知道他每個月的銀錢都被宮裏的宮女太監變著法兒地給貪了去,就連每日的吃食都是剩飯冷羹,不好的時候他連剩飯都吃不了。一餓肚子便是好幾天,他砸東西別的宮人便說他瘋了,不讓他出去。
他吃不飽哪來的力氣讀書?他不瘋誰又知道這宮裏還有他這個皇子?
直到迎來刺殺的時候他都還念著父皇或許能夠來看看他,可是沒有……
有時他想啊,父皇啊父皇我與四弟同為您的兒子,為什麼您的眼裏從來沒有我?
當冰冷的劍刺入他的胸膛,他的心仍然在跳動,但是已經不再為這個肮髒不堪的地方跳動,他的母妃最後連死都沒有逃脫這個牢籠,他逃脫了,哈哈哈。兒時聽宮人們嚼舌頭說,他那卑賤的母親最後是連個名分都沒有的,死後也是一卷草席了了事,他怕是連草席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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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養孩模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