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館的二當家田貴,夜晚在春香胡同被人砍傷,一時凶手未明。焦默山安排李甑,羅勇留守北壇,以待接應,自己與童星洲前去碼頭。
李甑知道何公館現在是用人之際,暫不打算離去,隨後回房與羅勇商量。可羅勇聽完,沉思片刻說道:“師父,看來正好是我們一起脫身之時。”
“哦,你的意思是?”李甑不解地問道: “現在何府正亂,不如咱們乘亂而去,也不被他人懷疑。”羅勇說道。
李甑聽後,在他麵前來回踱步少時,突然停步歎息道:“不可,焦默山待我父子倆不薄,這時離他而去,非正人君子所為,不可呀!”
“哦,,師父若留,徒弟就不便說了。”羅勇明白師父所言,便低聲說道。
“嗯,好,待這事辦妥,再做打算吧,雖說你留了胡子改了麵相,也要多加小心謹慎。”李甑看了看麵前一臉愁髯的愛徒,輕輕一拍他肩頭說道。
前廳,焦默山又吩咐了兩名心腹先去碼頭探探動靜,以防有埋伏等著他們,因為此時碼頭那邊可能已被他人控製,這船在河中走,全看浪哪頭,隨即差人進城通知各店鋪掌櫃,留意市麵的風聲。
田貴在房中養傷,卻還在半昏迷狀態。等焦默山帶人離開北壇前去清河碼頭之時,因為羅勇不能再拋頭露麵,李甑留他在何公館照應,自己由一名小徒第帶路,進城去查看那幾家店鋪。
他們一行出了巷子往南來到城牆的北麵時,會驚奇地發現雙腳停留在一片浩淼湖泊的岸邊,遼闊的湖麵蕩漾著清澈的湖水,而其周遭的蘆葦和野草生命力似乎過於旺盛,蓬蓬勃勃地遮滿了堤岸。佇立在岸邊望去,精致的寺廟、涼亭及茶社無一不倒映在湖麵上。興致勃勃的人們坐在蕩漾在湖麵上的小船中,隔岸那邊的漁夫們正在勞作,蒼鷺在淺沼澤帶中正虎視眈眈地等待著獵物,野鴨在蘆葦從中悠然自得,完全無視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們。往北看去,是一座琉璃瓦屋頂的祠堂,乃由當地居民為紀念前任政府官員所建立,其名:鐵公祠。再往前步行二裏多路,便是西城的濼源門了,李甑不經意在門前駐留片刻,因為平日忙於料理碼頭的事情,卻很少進城,這回有空閑逛逛古城街巷了。
其實濟南的老城牆由亂石和青磚砌成,牆體因年久失修而變得傷痕累累,卻愈發顯得古樸與厚重。裏麵的青磚長度厚度不一,其中厚的青磚是典型的明代青磚,薄的可能是明代以後修葺的。
濟南城牆之外還有一道圍子,也叫圩城,是清朝鹹豐年間為抵禦撚軍所築,原為土圍子,後改建為石頭圍子。按中國傳統習慣,外城的圍子門外都有一道壕溝,相當於城門外的護城河,俗稱“圍子壕”,也叫“圩子壕”。
圩子牆上開了七個城門,分別是永靖門、東南永固門、南岱安門、西南永綏門(又稱杆石橋圩子門,因門外就是杆石橋街,此街西接長清古道,是當年濟南西去的主要幹道;)、西永鎮門、西北濟安門(又稱北小門)、東北海晏門(又稱菜市圩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