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吧?”我笑著跟六爺說:“我不剛喝完一杯‘酒’麼,這胃裏的感覺剛剛好,暖洋洋的。”
“那不是酒,那是祭墨!”六爺說:“喝完了能讓擺脫肉身舒服,魂歸天地的。”
“我擦,六爺您真逗。還寂寞?”我笑道:“怎麼整這麼文藝範er了?”
六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瞪了我一眼道:“是祭台的祭,墨水的墨,祭墨!不是你說的那個調調,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一般人整不著的。”
“祭……墨?”我輕聲問道:“六爺,聽著不像是好東西啊。”
六爺點點頭:“祭墨本來就不是好東西,毒蟲毒草搗碎和九九八十種妖仙血液窖藏十年以上製成的。味道好極了吧?”
“六爺,Whatareu弄啥咧?!我跟你什麼怨什麼仇?你這是要我命啊?”我陣陣反胃道:“而且九九是八十一,你數學老師姓鄧嗎?”
六爺不耐煩的擺擺手:“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說你不會神遊物外和元神離體嗎?我這就是幫你一把,把你肉身和元神之間的聯係暫時屏蔽掉,你把這酒喝了就解了祭墨。”
我點點頭:“酒能解祭墨?好像挺有道理!”
一口幹了六爺的酒,甘洌醇香,確實是酒。
喝完之後,我問六爺:“六爺,我有個事兒想求你。”
六爺“嘿嘿”一笑,說:“不用你說,我知道啥事兒。這事兒要說麻煩,也委實不好辦。要說不麻煩,也有迎刃之法。我跟你師父他們的意見不一樣,他們是想順應天時,我覺得人家好歹跟你父子一場,你身為人子,應該做點兒什麼以盡孝道。”
我連連點頭:“六爺,還是你靠譜!”
六爺擺擺手,說:“我跟你師父是同輩之交,你總叫六爺好像我占你師父便宜似的。以後改口叫叔兒吧。”
“好啊!”平空升了一輩我當然高興:“六叔,那您看那事兒該怎麼解決?有啥特效藥麼?祭墨都這麼牛逼了,有沒有幽玉啊,菇犢啊,崆墟啊之類的東西?”
六爺,啊呸,是六叔!六叔極為不屑的看了看我,說:“藥石能解因果?你腦袋上毛驢子踢了嗎?”
“那您說咋整,我這不是著急麼!”我眼巴巴的看著六叔說道。
六叔攤開手掌,掐算了半天,說:“這事兒我得跟你師父先商量商量。這因果若是結下,那就得是你師父扛著,他不點頭,我即便說了,也是白扯。”
“啊?”我皺著眉頭問六叔:“就不能讓我扛嗎?我樂意啊!”
六叔搖搖頭,說:“你跟你師父是一根繩上的豬,誰都跑不了。你所做的任何事,結下來的因果都是你師父替你扛的,所以你就別異想天開了。”
我心中一動,問六叔道:“這麼說,我所做的功德,也是歸我師父嘍?”
“嘿,你小子反應夠快的啊!”六叔大笑道:“按理說是這麼個情況,但是你師父心疼著你呢,他吃肉就不帶讓你喝湯的。最起碼給你個骨頭啃。”
“說什麼呢?”我師父不知道從哪兒忽然冒出來,嚇了我一跳。
六叔往旁邊湊了湊,一拍長條木凳,跟我師父說:“天霸,坐下,我跟你商量點事兒。”
我師父看了看一乍不到的地方,搖了搖頭,道:“在這裏恁地不寬敞,為什麼不在上麵吃酒?”
六叔笑道:“上麵我一個人吃沒意思,還不如跟大家一起吃,這才熱鬧。”
我師父搖頭笑笑:“上麵雖然吃不出熱鬧,可這裏也不是議事的地方。你不說有事跟我商量麼?來議事廳喝茶吧!”
說完,我師父轉身便走。
六叔把酒碗一放,抓起我的胳膊,也笑著跟了過去。
在議事廳,六叔一邊喝著丫鬟端上來的醒酒茶,一邊笑盈盈的看著我師父。
我師父則是麵無表情的沉吟了許久,最終歎了一口氣,說道:“天意已定,為何還要強求呢?”
“理解一下吧,身為人子,若不能盡孝,那該是多遺憾?”六叔道:“你這小弟馬我覺得人不錯,挺有意思,有情有義,我這才舍下麵皮過來替他跟你打個商量,不如你就費心一把,將這因果避過,你看如何?”
我師父不置可否的看向他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他們父子緣分也就這麼多,若是避開了這份因果,小水一樣無法盡人子之孝,這你可曾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