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小花撇撇嘴說:“我說了會挨罵的。”
“不說我罵死你!”我眼神不善的跟她說道。
蛇小花狠狠一跺腳,有點懊惱的說:“哎呀,煩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欠兒登的過來了。我說那些老家夥們怎麼都裝成沒聽見似的,敢情他們全都是老奸巨猾。”
“你先別批鬥他們,你就跟我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問蛇小花道:“我爸到底哪兒長腫瘤了?”
蛇小花撅著嘴跟我說:“你先別管哪兒長腫瘤,我先跟你說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
“我不想知道怎麼來的,我就想知道它怎麼沒的。”我跟蛇小花說:“我都急的火燒眉毛了,你咋還有心跟我閑扯呢?”
蛇小花委屈的說:“這不是閑扯啊,我說的都有用,你要是不愛聽就放我回去唄?我幫你找個老家夥,你問他不成嗎?”
“不成!”我白了蛇小花一眼:“他們哪有你這麼二啊!你剛不說人家都老奸巨猾麼,就你是實在人兒,趕緊挑幹的給我說。”
蛇小花吐了吐舌頭,說:“其實你爸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早我們就知道。而且寧爺也沒少在地府幫著疏通,可效果不大。”
“嗯?”我訝然道:“我太爺爺也知道這事兒?”
“嗯!寧爺當然知道了。”蛇小花說:“其實這種病叫因果病,有前因才有後果的。因果能改麼?肯定不能啊。所以這種病才叫絕症。”
“你大爺啊,我爸得絕症了?”我一時間難以接受。
蛇小花趕忙勸慰我:“你別著急,這都是因果循環,命中注定的事兒。本來從寧爺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是你立完堂口出去雲遊一年半,你爸病重,你趕回來的時候有仇仙擋路,所以沒見著他最後一麵……”
“我操!”我瞪著蛇小花問道:“什麼仇什麼怨!?”
蛇小花一臉無奈的跟我說:“你衝我吼什麼啊,這都是生死薄上記載的,又不是我寫的。我哪知道。”
“那就沒有補救的辦法嗎?”我怒道:“要是真的這樣,那我就在家待著了,哪兒我都不去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蛇小花說:“但是這樣的話,可能因果就更要結重了。打個比方,你欠別人錢,別人來要賬,你還了就是。這因果就算了了。可你要是不但不還,還找人給債主打跑了,這倒是能拖延一段時間。可債主也不是吃素的啊,他再糾結一群朋友找上門來,那不就麻煩了嗎?本來兩個人好借好還的事兒,非要牽扯黑社會,那最後這事兒想不大都不成。”
“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就都瞞著我是吧?”我怒氣衝衝的跟蛇小花說:“到底什麼仇怨還非得不死不休啊?”
“一個債主你欠五百塊錢,這個好還,你給他就是了。要是來一萬個債主都管你要五百塊錢,你怎麼還?”蛇小花說:“五百萬不夠逼死一個人的嗎?人命相抵,五百萬還清了,這是因果累計。”
“六道輪回是理科生設計的吧?”我眉頭擰成個疙瘩:“它倒是省事兒了,也不管我們這幫人能不能受的了。”
蛇小花低頭不語,我看她那樣兒怪於心不忍的,跟她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幫我媽調理了身體,又告訴我個大秘密。你回去吧,我要找我師父談談這事兒了。”
“那你能不說是我說的嗎?”蛇小花眼巴巴的問道。
“我不會出賣你,但是我師父是不是神通廣大我可保證不了。”我跟蛇小花說:“不過我會盡量替你說好話的。”
“哦,那我還得謝謝唄?”蛇小花小臉寫滿了不爽,嘟囔道:“所以說嘴欠沒啥好果子,我幫你半天,最後肯定落一身不是。唉,心好累。”
要不是我爸這事兒實在太嚴重了,我差點兒就被蛇小花的哀怨調兒給逗笑了。
又哄了她兩句,給她送了回去,一回頭,我爸我媽都吃完了,正齊刷刷的看著我,我媽問我:“你怎麼了?吃吃飯怎麼還整不高興了?是不是有啥事兒啊?跟我和你爸說說。”
“沒事兒。”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跟我媽說:“就是……吃多了,撐的。”
我媽指了指我的飯碗,跟我說:“你忽悠誰呢?平時你能吃兩碗飯,這半碗都沒吃了,你用啥撐的?”
“就你事兒多呢?”我爸見我臉色不好,趕忙說道:“誰還沒點兒心事兒咋的?該告訴你的就跟你說了,不想告訴你的,你追問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