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些震驚,這家夥不會也跟我有關吧?難不成,我這堂子裏麵的仙家還有一部分是天上來的?
就在我胡亂琢磨的時候,我師父忽然發出一聲長嘯,就在我身邊,嚇了我一大跳。
我轉身看過去,就見他的身上浮現出一隻火紅的狐狸虛影,他一跺腳,狐狸虛影留下,他的人身沒入了那尊領頭的金甲之中。
兩道紅光從那個金屬怪物的麵甲之中射出,我這才看懂,原來那領頭的是一套盔甲,所屬人是我師父。
我師父隱入其中之後,不但麵甲的眼睛之處射出紅光,就連身後也爆出一條猩紅大氅,迎風獵獵作響。
原本剛猛十足的盔甲搭配上猩紅大氅,立刻柔和了許多,但是威勢不減,更加咄咄逼人。
那隻紅狐虛影漸漸凝聚出了實體,在我旁邊,蹲直著身子,表情凝重,好像真人一樣。
我看得發呆,紅狐忽然把頭轉向我:“徒兒,愣著幹嘛呢?準備上香!”
香?哦,對!我半天沒照顧到壇案上麵的香了!我抬眼看去,發現那三十六炷香已經快燒到了屁股,我趕忙走上前,剛要把接班的香抽出來,就聽紅狐說了一句:“這次點七根!”
七根?我點點頭,把多拿出來的又塞了進去,數出七根,點著了。
“徒兒,”紅狐又開口跟我說:“對應天上星鬥上香!”
我抬頭看天,驚訝的發現天上的北鬥星壓得很低,好像抬手就能夠到一樣。真有一種“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感覺。
我按照天上北鬥的排布把香插好,卻驚訝的發現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根出來。
我剛剛明明數的是七根,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拿著多出來的一根香回頭看向紅狐,他用前爪一指旁邊,跟我說:“插在西南,今天有朋友觀禮!”
我趕忙聽話的把香插在了壇案的西南方向,一切弄妥,我回到紅狐身邊,它雙爪忽然合十,說了一聲:“跟著我拜!”
他這句話不單單是說給我聽的,還包括我們身後的地仙,以及天上的天仙。
所有的仙家都雙手合十的準備下拜,我也不例外。
紅狐口中念念有詞,我多虧之前跟著蟒清如學過蛇語,這東西一通百通,仙語讀音不重要,重要的是音調。
所有的意思在轉化成意識的同時,是靠音調的變換來完成的。所以我大概聽了個清楚,就是不明白具體的意思,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是地名,也好像是人名,都是一帶而過,不清楚紅狐為什麼說這些。
紅狐每說完一句話,便拜一次,我們也就跟著拜。他越說越快,我們也就越拜越快。
我同時還注意著壇案上麵的七炷香,在我們下拜的時候,必然會亮起香燈,燃燒速度也跟飛了一樣,瞬間掉了一截。
直起身來的時候,香頭就又恢複了本來的樣子,燃燒速度雖然不再迅猛,但是也比之前受潮時候的樣子快很多了。
紅狐下拜的頻率一點一點的提升,我這腰就跟要折了一樣,努力的去跟,卻發現越來越跟不上他的節奏。
但是我身後的那些仙家全都跟機器人一樣,紅狐拜多快,他們就拜多快,整齊劃一,且無聲無息,那感覺別提多詭異了。
“徒兒,不要讓香滅了。及時換新。”天上的金甲將軍忽然開口,聲音跟紅狐一樣,就是我師父。
我趕忙點頭答應,走上前,抽出了七根香,替換了上去,這一次我故意多數了幾遍,而且一根一根的數出來的,結果香插好之後,還是多了一根。
我剛要把香插到壇案的西南角,金甲將軍忽然開口:“這次插東南角!”
我雖然不明白這是因為啥,但是還是乖乖的照做。做完我退回原來的位置,重複著跟腰過不去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又要換香,這次我學乖了,一根一根點著,點著一根插一根,結果插到最後,我師父開口:“再多點一炷香,插在正南!”
得,白忙活了!
我按照吩咐做好,剛把香查到壇案的正南,也就是壇案的正前方,忽然我看到遠處天邊出現一條金線。
金線眨眼之間變成金光,我愣愣的看著金光漸盛,好像要染滿夜空一樣,就在金光要將我們全部照耀進去的時候,我師父忽然大笑一聲:“老母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