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好,雲竹茂,風縹緲,自舞靈巧。
芙蓉俏,冰肌綃,入俗世,看盡紅塵,誰能共逍遙……”
聲音如泣如訴,聽得我骨頭縫裏麵冒寒氣。
這荒山之上有什麼人用這個調調唱這麼空靈詭異的歌?該不會真遇上什麼怪異的東西了吧?
握著刀子的手心開始出汗,粘乎乎的讓我有些煩躁,大白天的遇見鬼打牆,還聽見女人唱這麼奇怪的歌!
也不知道黃天愁跟胡飛雪幹嘛去了。
還說是護身報馬呢,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胡飛雪之前把話說得滿滿的,結果呢?倒是讓我見識一下啊!我都四麵楚歌了,她還穩坐陣中呢嗎?
“你心裏罵我,我也知道哦!”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嚇得我“啊”的大叫一聲,猛地向前竄出老遠。
差點就把手上的涼鞋扔出去。
回頭一看,一襲白裙的胡飛雪就站在我剛才站著的地方,正笑靨盈盈的看著我。
我震驚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真是飛雪?”
“不是讓你叫姐了嗎?”胡飛雪一擼胳膊,剛剛驚為天人的淑女範兒頓時蕩然無存,一股濃濃的痞氣流露出來:“又欠收拾了吧?”
雖然她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但是我的感覺卻完全是欣喜若狂,興奮的叫道:“雪姐,真的是你啊?!”
“廢話!”胡飛雪衝我勾了勾手:“過來,離我那麼遠幹嘛?”
我屁顛兒屁顛兒的小跑著來到胡飛雪的身邊,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摸了摸她露出來的胳膊,入手處絲滑冰涼,圓潤怡人……
啪!
一個大腦瓜蹦兒落在我的腦門上,疼得我一縮脖。
“小子出息啦?跟誰動手動腳的呢?”胡飛雪一臉怒意的吼道。
我趕忙解釋:“雪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看看你是人是鬼!”
“老娘是狐仙!”胡飛雪呲牙咧嘴的叫道:“跟你說的那倆都不挨著!”
“對對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摸到。”說著,我又伸出手去,她的皮膚可真滑啊……
就在我手即將再次碰到她的胳膊的時候,胡飛雪忽然在我眼前消失,緊接著我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哎喲!”我差點摔個惡狗撲屎。
我立刻委屈的叫道:“開個玩笑,至於來真的麼?”
胡飛雪沒好氣兒的瞪了我一眼,說:“告訴你,再跟我動手動腳小心我讓你爪子遭罪。”
“哦,我知道了。”我乖乖的點了點頭。
“不覺得驚訝嗎?”胡飛雪變臉的速度堪比國際影後,剛才還凶神惡煞,一轉眼兒就又笑靨如花了。
我點點頭:“驚!怎麼不驚!誰承想你跟我來這個啊,我還以為遇到什麼髒東西了呢,嚇死我了。”
“你才是髒東西!”胡飛雪嬌嗔道:“然後就在心裏頭罵我是吧?”
“我這不是急了麼?”我辯解道:“這時候正應該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可等半天你也不救駕啊!”
“你知道這是哪兒不?”胡飛雪笑盈盈的問我:“知道這山叫什麼名字不?”
我點點頭,回答道:“知道啊,這不是帽子山嗎?上邊還有個娘娘湖。”
“帽子山是後改的名字啦。”胡飛雪擺了擺手,一臉不屑的跟我說:“以前才不叫這麼難聽的名字呢。這山原來叫鬼頭山,後來來來往往的山客覺得這個名字不吉利,就改名為虎頭山。”
“那為什麼又叫帽子山了呢?”我好奇的問道。
胡飛雪似乎在回憶往事,眼神迷離的說:“後來山裏麵發生了一場災難,山塌了,半山腰上那個娘娘湖就是那時候冒出來的,最開始也不叫娘娘湖……”
“那叫什麼?”
“狐仙湖。”胡飛雪衝我嫣然一笑:“沒想到吧?”
“確實沒想到。”我跟胡飛雪說:“難道山塌了是跟你們胡家有關?”
胡飛雪衝我眨眨眼:“你說呢?”
“真的啊?”我有些驚訝。
“當然了。”胡飛雪一臉得意的跟我說:“這就是我修行得道的地方,昨天聽你說要來這裏野遊,我就決定給你個大驚喜,怎麼樣?不是在夢裏看見我本尊開心不?”
“當然開心了!有空的時候給我講講那娘娘湖是怎麼回事兒!”我笑著跟胡飛雪說:“現在你能不能給我送回去,我要是丟了我同學們該著急了。你也是的,找我幹嘛還把別人的鞋給偷跑了?”
“我看她鞋好看啊。”胡飛雪用手指了指夏欣的涼鞋跟我說:“等你出馬之前,能不能給我燒一雙跟這個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