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愁挨揍(2 / 2)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就說麼,怎麼許姨跟我小時候見的那個老太太完全不一樣呢。那個不但蹦得歡實,還有她家老頭給打節拍鼓勁兒呢,而許姨這個就簡單了,光點香就完事兒了,原來是文武的區別。

許姨接著說道:“不管是文是武,都要捆上七竅走奇經才能下來神兒給人看病。這奇經就跟這脈連著。閉了脈,奇經就閉了。啥玩意兒都上不了身。小金子的脈讓老仙兒給閉了是防備那些有道行的仙家給他捆身,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來就是撲不了人的,所以閉不閉脈對他們那些玩意兒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那咋能讓金子不招這些東西啊?”我媽滿麵愁容的跟許姨說:“許姐,你說金子咋就這麼愛招這些玩意兒呢?”

許姨搖了搖頭,跟我媽說:“現在是末法之年,外麵妖魔鬼怪都出來了。滿大街都是那些玩意兒,他們跟咱們人其實是一樣的,想跟著你,那誰都血招沒有,隻能往出送。”

“沒有什麼辟邪的東西嗎?”我媽想了想,問道:“不是說桃木辟邪嗎?給金子弄個桃木行不?”

許姨忽地一笑,說:“辟邪那些玩意兒別尋思了。真管用的幾乎沒有。要說真想戴點兒什麼,那就是符好使。但是你這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實話,我要是給金子寫符,他戴上,其實就相當於我把我堂口的仙家派出去一位護著他,要是有沒臉子啥的,想要跟著金子,那我家的仙家就給轟走了。”

我媽一聽,趕忙說:“那你就給金子寫一道唄?”

許姨笑著跟我媽說:“我說妹子,你咋還沒聽懂呢?金子戴著我的符,相當於我的仙家去保著他。人家自己也有個小黃仙兒跟著呢,還用我寫什麼符啊?多此一舉!”

“可他這不是沒保了嗎?”我媽想了想,說:“多一個保著的不好嗎?”

許姨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跟我媽說:“人家自己就有仙家跟著,我們湊什麼熱鬧。他要是真有災有難的,他身邊這個小黃仙兒早就通風報信兒了。”

我媽聽許姨這麼說,隻好點點頭,不再求她給我寫符。

又說了一些家長裏短的話,我跟我媽才起身告辭。

臨別的時候,許姨跟我說:“金子,姨看你將來也得走這條道兒,記住,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好事兒,咱不招人煩,惹人厭。能幫助人就幫助人,時刻記住了,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凡事都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行的正,將來你的道兒才越來越好走,到啥時候不能走邪道兒啊。”

“哦,好。”我點點頭:“我記住了!許姨再見!”

從許姨家回來我肚子就開始咕咕叫起來,我媽聽許姨的話,給我做了一鍋瘦肉粥,我足足吃了一小盆,這一個多星期給我折騰的,嘴裏總算有點兒滋味了。

吃過飯,撐的不想動彈,我就回屋睡覺。

頭一次,大白天睡覺的時候,我夢見了黃天愁。

我好像還沒完全入睡,迷迷糊糊的時候,黃天愁就來找我了。

確實是來找我的,我躺在床上,門被推開,我閉著眼睛就知道是他進來了。

我想跟他打招呼,可身子卻動不了,話就在嗓子眼兒,也說不出來,急得我直哼哼。

黃天愁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雖然我眼睛沒睜開,可我還是能看見他的小臉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想問他跟誰打架了,怎麼造這熊色。我心裏剛有這念頭,黃天愁就知道了,好像我們兩個的心是相通的一樣。

黃天愁小大人一樣歎了一口氣,跟我說:“水哥,對不起啊!害你遭罪了。”

我一愣,他怎麼跟我道歉?旋即我就明白了,他說的是我招東西這事兒。

這也不怪他,他道哪門子歉啊?

黃天愁呲牙咧嘴的跟我說:“水哥,我盡力了,可那娘倆太邪乎了。尤其是那鬼小子,比他老娘厲害多了。我這臉上的傷就是讓那鬼小子給弄的,不過他也沒撈著好,讓我咬了好幾口。”

原來黃天愁臉上的傷是讓那個喝藥女人肚子裏麵未出世的孩子給弄傷的,可許姨不是說,他們沒什麼道行嗎?怎麼還能給黃天愁弄成這樣呢?

我剛一這麼想,黃天愁立刻叫了起來:“沒有道行和厲害不厲害是兩個概念好不好?沒道行隻能說他們不懂怎麼修行,可怨氣在那兒擺著呢,那小子好不容易投胎為人,結果還沒盼到出世就被藥死在娘胎裏麵,還是他老娘親自藥死的,那怨氣小得了嗎?要不是我給他拉出去打架,他早就把你給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