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子陰煞(2 / 2)

平常小來小去的事兒憑賞壓堂,因為涉及的因果也不多。可要是真遇到事主有關有劫,需要老仙出麵擺平,那就要根據了卻因果的大小,而確定該壓多少錢了。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老仙來拍板兒的,所以完全不透明。讓一些以大神兒為職業的人就有了忽悠人的借口,給誰掐算都是有關有劫還替身,隨便燒點兒東西,幾千塊錢就進去了。

這種人絕不是少數,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大神兒完全就是個騙人的行當。一鍋老鼠屎裏麵有幾把米是不好幹啥的。

保守的說,百分之六七十的大神兒文化程度都不高,思想覺悟也不高,治病救人隻是掛在口頭上,更多的時候,是仗著有仙兒而進行不擇手段的斂財。

老仙收取了該收的香火錢,了斷跟事主之間的因果,這就算積累功德一件,至於那些不聽話的弟馬多收的那部分錢,老仙是不管的。

誰的債誰背著,弟馬結的因果,將來弟馬自己去還。

弟馬像樣兒的,老仙點撥點撥。那些貪財如命的,老仙了了該有的緣分之後也就離開了,剩下的仙家也都是些不明因果,修為不足的仙,貪食酒肉貢品,這種惡性循環,直接導致頂香的弟馬一生的坎坷。

命運的好壞跟領仙不領仙無關,這都是人自己作的。

有句話說的對,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父教你怎麼做,你不去這麼做,那將來吃苦果的時候,你是怪不著師父的。

說的有點遠,接著扯回來。

我媽壓了二十塊錢,許姨就帶著我媽走了出來。

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見她們出來,我就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我這胸口就好像憋住了一團氣一樣,眼圈兒當時就紅了。

滿腹的委屈說啥都止不住了,眼淚劈裏啪啦的就往下落。

我媽嚇了一跳,忙問我哭什麼。

我嘴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樣,怎麼都張不開,撇著嘴角,一邊搖頭一邊哭,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許姨拍了拍我媽的胳膊,示意她沒事兒,稍安勿躁。

她走到我身邊坐下來,我的眼睛就好像黏在她身上了一樣,盯著她哭個不停。

許姨坐下之後,聲色俱厲的衝我吼道:“放你進來不是讓你放肆的!還得我動手嗎?”

說不上因為什麼,但是她衝我這麼一吼,我從骨子裏麵害怕她,趕緊搖了搖頭,來到嘴邊的悲聲也讓我生生憋了回去。

許姨一把抓過我的手,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搭在了我的脈上。

雙目微閉,皺著眉頭,不斷的變換每個手指的力度,然後許姨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我媽在一旁關切的問道:“許姐,金子沒事兒吧?”

許姨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金子是招著陰煞了,得送走。”

“陰煞?”我媽驚慌的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跟沒臉子(孤魂野鬼的俗稱)差不多,不過還是有點兒區別的。”許姨說道:“金子招了個母子陰煞。這女的是喝藥死的,當時已經懷孕了。結果喝藥了,一屍兩命。”

“啊?”我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怎麼能招來這麼個玩意兒?”

許姨告訴我媽道:“金子晚上放學的時候,這女的抱著孩子在道邊站著,喊了一聲,結果金子回頭,這女的就相中金子了。坐在他車後座上就跟他回家了。”

聽許姨這麼一說,我一下子想起來那天晚自習放學確實有人喊過我的名字,結果我沒找到人。一路上我又雞皮疙瘩不斷,到家之後肚子就開始脹起來了。

居然全對上了!

我立刻把這事兒告訴了許姨,我媽看許姨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許姨似乎已經都知道了,微微點了點頭,跟我媽說:“招來這麼個喝藥死的陰煞,肚子裏麵啥都放不下。你還給金子吃藥?早就隔藥了,而且越吃越嚴重。人家本來就是喝藥死的,你再給人家吃藥,那能好的了嗎?”

“那、那得怎麼才能送走啊?許姐,你可得幫忙啊!”我媽連忙說道。

許姨笑著擺了擺手,說:“先不急,金子身邊跟著個小黃仙兒,這小黃仙兒挺有意思的。多虧他了,要不然金子現在肯定比這嚴重多了。這女的是想找個伴兒的,要是沒有這小黃仙保著,金子現在八成都要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