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明朝我投來一絲讚許之色,陳雨瑤卻是若有所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後來,我們花高價終於請來了一個年輕小夥子做向導,不過他說,他隻會帶我們通往木塘的路上,不會進入木塘村。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始之有一條水泥馬路,但行了大約半個小時後,馬路到了盡頭,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座巍峨挺拔的大山,還有山上一條由青石鋪成的石板小路。
待上了這座山,已是中午十二點,一眼望去,麵前是一座座群山,連綿不斷、此起彼伏,山上樹木林立,鬱鬱蔥蔥。並且前麵出現了兩條路,一條是向下,一條是彎彎曲曲較平坦地朝前延伸。向導說,通往木塘的路是上麵這一條,隻要一直朝這條路走,走上大約四五個小時就到了,向導說完轉頭就回去了。
前麵的路長滿了野草,非常難走。我不知道堂哥他們當時發了什麼神經,竟然要去那麼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始之許世明還有說有笑地,說到時遇到了危險千萬不要慌,要跟著他,喋喋不休,後來見我和陳雨瑤都沒怎麼理他,倒也乖乖地閉上了嘴。而他一旦沒說話,我發現他臉色驟然變得十分嚴肅,眼睛也異常地銳利,跟始之那個愛說大話的人判若兩人。
一路走走停停,及至夜幕降臨,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座小村子裏。
這是一條往上而去的石板路,路麵及其光滑,石板邊長有苔蘚,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在路的兩旁就是一些隨意而建的民居,基本都是一些青瓦泥土房,這些低矮無甚特點的民房基本都隱藏在一顆顆巨大的古樹之下,在這夜色朦朧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我們仿佛來到了陰曹地府裏邊的村落一般。
但是,一連經過幾戶人家,我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連一隻狗也沒有發現。這裏就像是一個死人村,毫無生氣可言。
“你們知道河南有個地方叫封門村的麼?我看,這裏就是第二個封門村。”許世明首先打破了沉寂。
我四下看了看,偌大一個村子被包圍在夜幕之下,沒有動物,也沒有炊煙,隻聽到身後樹葉婆沙、身邊冷風瑟瑟。不由地想起了相機裏的那兩段視頻。當初堂哥他們所來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裏,他們不是拍到了一個苗族少女麼?怎麼我們這次來,一個人也沒有呢?
突然,前麵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鞭炮聲。
“有人!”我們心中一喜,許世明搶先提步朝那邊走了過去,“快過去看看。”
“慢一點。”我忙提醒他,“這大晚上的放鞭炮,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在我們那兒,在這晚上,一般是死人了才放鞭炮。”
許世明邊走邊說:“管它死人了還是甚麼地,隻要能看到人就行了。”
拐了一個彎,前麵赫然出現一塊平地,而且平地上搭了一個大棚子,棚子下麵擺了十幾副桌子,每個桌子上點了一支老煤油燈,桌前坐滿了人。
難不成是遇上酒席了?
我們慢慢走了過去,那些人本都在大聲喧嘩,在我們離棚子約摸四五米遠時,他們齊朝我們望了過來,定定地看著我們,四周頓然鴉雀無聲。
“路過,路過,嗬嗬……”許世明向他們招了招手,“你們繼續。”
立即,有一名駝背老頭走了出來,熱情地將我們往裏麵請:“遠來是客,來,請坐,請坐。”
我們被他們請到了一張桌子前,這桌子上擺滿了酒菜,但並沒有人坐這兒。
陳雨瑤低聲對我說:“不要吃任何東西。”
我邊點頭邊四下張望,突然,我看見在棚子西角下麵擺放著一個黑色的東西,我仔細一看,不由一愣,那竟然是一具漆黑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