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我才不是!”扯開他倔強的手,裴詩語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她否認著。
“你可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你可知道,我撕心裂肺的喊著救命喊道喉嚨都破了,都沒人來,一個人都沒有,我渾渾噩噩痛暈了過去無數次,又痛醒了無數次,我求他別再繼續了,我拋棄了我尊嚴,我隻想他能放過我。”
“已經沒事了,過去了,別再想了。乖。”遲浩月的心此刻如鑽心的痛,他看著裴詩語的痛苦感同身受,從裴詩語的描述裏,他能夠想到那個殘忍的畫麵。想到孤立無援的她到底忍受了多少才熬過來的。
他害怕聽到更多關於那個殘忍的畫麵的描述,可是裴詩語卻徹底陷入了那個她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噩夢之中,她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嘴角卻一直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像是在說給遲浩月聽,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隻差跪下來求他了,我那個時候多麼的絕望,可是不管有多麼絕望我都想著要逃,我總是抱著一絲希望有一個人忽然出現來救我離開那個修羅地獄,可是每次痛著醒過來的時候沒看到的依然是那張讓我恨不得撕碎的臉的時候,我能做的隻有抵抗!”
“已經過去了,小語。我不想陷入痛苦之中,我知道是我來晚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一直跟著你,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你,就不會有這件事發生。是我的錯。”
遲浩月握著裴詩語的手,掌心的冰涼傳遞到了她的手心裏,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卻也讓那晚發生的事情更加清楚起來。
“遲浩月才,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很害怕,可是我再害怕,喊得再大聲,又能怎麼樣呢?漸漸的我感到了心灰意冷,就算再痛我也忍著了,到了後來逐漸變得麻木,沒了知覺的時候,我就咬破自己的嘴唇,痛意席卷而來的時候,我的意識才能保持那幾秒的清晰。”
“鮮血的腥甜讓我明白了,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應該得到他人的原諒,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得到救贖。”
比起裴詩語雲淡風輕的談及這些的時候,遲浩月如何能想象不出,她內心的波瀾到底有多麼壯闊。她的悲傷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極限才能笑著闡述自己身上發生的悲劇,就像是在述說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那般輕鬆。
“別再說了!小語!”遲浩月一遍遍的告訴裴詩語,讓她別再往下說了。他說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他的錯,隻要她別再想起那晚的事情。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我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母親的無辜慘死的大仇未報,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又能算得了什麼?”
“小語,如果你能早些聽我的放下執念,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遲浩月握緊了裴詩語的手,他手心的顫意卻讓裴詩語感受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