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不知道嗎?”
葉沛靈慵懶地輕輕晃了晃酒杯,紅唇微啟輕抿一口,整個人豔光四射。
“我又不跟你一樣,才第一次來這裏?以前我單獨來的時候,可沒見他們這麼熱情。簡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
裴施語終於還是沒話了。
對比起葉沛靈這樣的“老江湖”,她的確還是太嫩了一點。
她端了酒杯,也慢慢地喝了一口,其實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腦子裏暈暈乎乎地,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裏。
“現在好點了嗎?”
葉沛靈看見了她微醺的狀態,輕聲問了一句。
裴施語點了點頭:“嗯,感覺身上的枷鎖都卸掉了,怪不得古人說一醉解千愁呢。”
整個人輕飄飄的,很舒服。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去在乎。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在喬祁身邊這幾年更是時刻緊繃著。在監獄裏的時候,更是時刻繃著一根弦。
這種拋開一切的感覺,讓她沉醉。
“今天咱們的目的就是醉死,把一切統統忘掉,明天一切重新開始。”
酒不能解決問題,但能緩解壓力。
裴施語微笑舉杯:“cheers,為了美好的明天。”
“cheers。”
裴施語一笑,舉杯與她相碰。
“叮。”
一聲輕響,酒液被燈光晃著,色彩迷離,在杯中搖曳。
兩個人都一仰頭,將這一杯酒幹了。
酒液帶著酒精,進入身體,卻讓她亢奮,低落的情緒全被掃掉。
裴施語晃了晃手中的空杯,便伸出左手去,想要再拿一瓶酒來。
沒想到,才一伸出手,葉沛靈眼尖,忽然看見了她左手虎口的位置:“咦,這是什麼?”
她抓住了裴施語的手,仔細看了起來。
裴施語的手是很修長的,說是冰肌玉骨也不為過。
隻是獄中的日子並不好過,她掌心之中,有著一層一層做美容也無法磨去的繭皮。
隻是此刻,葉沛靈注意到的,卻都不是這些。
裴施語左手虎口上,竟然有著一條細長的紋身,通體為綠色,藤蔓的形狀,隻有最中心有著一點紅,被藤蔓纏繞著。
細細的綠色藤條一直蔓延到食指尖。
那小小的綠葉青翠鮮嫩,紅心鮮豔欲滴,非常的精致漂亮。
“好別致的紋身啊,不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什麼時候紋的?”
裴施語抽不回自己的手,開口時有一種奇異的局促:“就,就前一段時間,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家店,就去紋了。”
聽說有人會用紋身來記錄自己的傷痛……
葉沛靈一下想起來,再看裴施語這局促的樣子,忽然知道自己不該多問,連忙道:“那回頭介紹我一下,還挺看的。”
“嗯。好啊。”
裴施語鬆了一口氣。
紋身的來曆很詭異,並不是紋上去的,是自己跳到她的手上印上去的。
她撫摸著自己的紋身,似乎還能感受到中間紅心在跳動。
她不能對好友說出它的來曆,這讓她心裏很愧疚。對方對她那麼好,她卻不能坦誠。
葉沛靈卻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整個酒吧裏的氣氛都比較安靜,有人在說話,卻並不吵鬧,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呼出一口氣來:“我今晚喝得有點多了,呼,得去個洗手間。”
說著,她站了起來。
裴施語見她有些搖晃,有些擔心:“要不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