巋然不動。
這烈性子,真有本人當年的風範。白倪抬眼直直望住慕水音,“看來,你是想我上床……”
纏著繃帶的玉足立即鑽出被窩,踏到指定位置上。
白倪拆開繃帶。被沙天霸咬在腳背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再用幾天藥,就能連疤痕都消去。白倪滿意地拿出一個深藍小瓶,一邊打開,一邊道,“會很疼,可以哭;但忍一忍,別動腳。”
慕水音愣了一下,點頭。
剛下藥粉,膝蓋上的腳趾就下意識地蜷曲起來。白倪抬頭,卻見床上的如玉少年不僅沒哭,居然連眉頭都沒皺,隻是臉上的紅暈退了,現在略顯蒼白。繼續下藥粉,再抬頭,仍是一臉平靜,就是把下唇咬住了。
包紮完畢,白倪起身,“桌上的藥丸就著這杯酒服,會喝酒?”
點頭,又搖頭。
什麼意思?懶得琢磨,白倪開始收拾藥箱。卻見慕水音起身走到桌邊,端起杯子嚐一口酒,卻嗆得一臉潮紅。她又嚐了幾口,習慣烈度後才利索地把藥服了。
這時,青梅間緊閉的窗戶上浮出一個黑影。
“爺,”來人說,“很急,要去老地方。”
白倪皺眉,“先帶他去。”話音落,黑影已倏忽不見。
這聲音有些熟悉,慕水音暗自思忖……丁長生?!
“阿程還沒回來?”白倪偏頭問青梅間的門外的彩香。
“還沒。”
一向平靜的白倪難得地擰起了眉。
這個時間了,難道要去叫玉如瑩?
白倪的房間在中廂,玉如瑩住在偏遠的西廂,不過,這倒不是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是,唯一一次帶玉如瑩用刀,她吐得一塌糊塗,根本幫不上忙。
忽然,白倪放空的目光重新聚攏,停在適才平靜隱忍的慕水音身上。
“彩香,沒你的事了,去休息吧。”
白倪說完轉身走到慕水音麵前。他扳住慕水音的肩,以她不能拒絕的態度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
“你幫我個忙。”
十七號大宅宅主的房間出乎意料地樸素,大門正對著中庭的桂樹,空氣裏一陣芬芳。大廳的布置簡單卻不失大方雅致,有點映園的影子。
房間的主人白倪此時點起了長明燈。在多次確認門鎖後,他把慕水音一個人留在前廳,獨自進了臥房。
不一會兒,慕水音便聽見白倪喚她。
臥房沿襲了前廳的風格,但慕水音卻沒有心情欣賞。因為一進這房間,她的全部注意力就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白倪的床被移到牆角,一個密道入口赫然出現在臥房中央!
“跟上。”白倪把藥箱遞給水音,自己拿著瓶燈,彎腰走下階梯。
等慕水音跟進來,白倪拉下牆壁上的推手,又用手護住,劈啪地敲打推手上的數字按鈕。一時間,隻聽密道入口轟隆作響,隨後越變越小,不一會兒竟完全關閉!慕水音又覺自己頭頂上有木床移動的聲音,想必現在,宅主的床已經重新覆蓋到密道入口之上,將入口完美地藏匿起來!
不等慕水音回過神,白倪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箱。醫生拿著瓶燈,提著藥箱,大步流星走在前麵,慕水音隻能壓抑住疑問,小跑跟上他。密道彎彎曲曲,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達另一扇門。白倪又暫時將藥箱推給她,如同剛才那般打開第二道石門——
密道盡頭連接的,竟是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