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又成朔王養的狗了,壽帝派!”
“那你跟年王又很熟?在座誰不是就平日裏印象說話?還是你是年王?我看你是那載王!愚蠢至極!”
“老子不是年王,也輪不到你這糊塗小舅子……”
忽地,外麵有人喊,“野風格來了!”
阿苦街陷入歡呼的喧嘩中。吊腳樓上一桌人不約而同站起來走向扶欄。隻有仍擋著憑欄風的白倪和他的病人慕三原地不動。
劄特的驕傲,劄特的光明,劄特的信仰野風格大巫師,在教徒的護送下落坐在蓮花上。前來朝拜的人自動給他的花車讓出道路。
野風格一雙隱藏在塗膏後的鷹眼透著智慧,口中念念有詞,一手持著象征渡葉教教主掌天命神權的法器凡天仗,一手向沿途埋頭祈拜的大漠人民撒下花瓣與淨水——淨水是野風格親自從薩爾聖塔前的“轉花池”舀來的——劄特人去聖塔燒香時,常會持花灑向這許願池,隻要真神接受許願,就會讓花兒轉動起來——“轉花池”因此得名。
適才喧嘩的阿苦街此時安靜地沉浸在神聖的宗教氛圍中。一些教徒感動地落下了虔誠的淚水。在他們眼中,野風格就是真神派來的使者。真神將傳給他淵博的見識,讓他帶領劄特人逃避病痛,天災和戰亂。不少看熱鬧的中原人,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支使,恭敬地低下了頭。
野風格的花車離吊腳樓越來越近,終於,白倪也起身,取下掛在一旁的毛披風對慕三說,“過來。”
慕三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起身,任高出一頭的男人把自己裹起來,送到欄邊。流光溢彩的格納城在眼前展開,就像鑲滿寶石的深藍毛毯。
花燈!這原來就是大漠的花燈!
看著麵前的景致,塵封往事霎時攀上慕三心間。
突然,慕三被身後有力的手臂護住,退後了一大步!
隻見從與他們一牆之隔的酒館樓頂,三隻禍鬥騰空俯衝,蹄下就是正在駛來的花車!一個黑衣人伏在中間那頭禍鬥上,手持長劍,朝大巫師野風格刺去!
護衛花車的四個教徒見到襲來的禍鬥,大吃一驚,顧不得教規跳上車,擺出姿勢準備迎擊。一來出乎意料,二來時間太短,三來每隻禍鬥都比蠻牛壯碩,下落的衝力極大。四個身手不凡的護衛還沒開打,就被撞得四下飛開!
從天而降的禍鬥膘肥身健,腳力非凡,穩穩落地,頃刻將花車踏毀,讓野風格和他的蓮花座陷落在基座的碎石裏!
阿苦街的人群發出驚叫,陷入一片慌亂。一向對野風格讚譽有加的陳錦嵐見狀,腳踏清風飛了出去。街道上也有一名頭戴鬥笠的義士乘風而起。此人身法清爽,手持細劍,頗有大將之姿。一眨眼功夫,陳錦嵐已經和持劍義士並肩停在廢墟之上,怒對刺客與蠻獸,將野風格守在背後。
這時,那三隻禍鬥突然無緣由地興奮起來,朝著摔倒的野風格嚎叫,用力掙著韁繩。持劍義士見狀,就著輕功把野風格送上了吊腳樓對麵的酒家。野風格剛被送走,他的蓮花座就被禍鬥踏過。
此時,那刺客站在禍鬥身上,隻見他甩手將韁繩的繩圈牢牢套住花車。固定好禍鬥,刺客朝野風格追去,才跑出兩步,就被抓得肩生疼,像是要被粉碎一般。
刺客轉身,便見陳錦嵐衝他做鬼臉。陳錦嵐這一抓怪力了得,仿佛他的手指關節是由鋼鐵鑄成!這招分明是“飛鷹獵石”!以此為絕技名震江湖的,那不就是……
飛鷹女俠陳錦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