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的醒轉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高高的房梁,頭上隱隱有疼痛傳來,他不知道這裏是何處。閉上眼想了許久,他喘了口大氣,心裏隻覺著活著的感覺真好,隻是他不知道是什麼人救了他,他想謝謝這個人。
掀開蓋在身子的被子,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許是急了些,一陣暈眩傳了過來。低頭閉眼微微晃了晃腦袋,他感覺舒服了許多,再次睜開眼他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樣式十分的古怪,摸了摸似乎是麻布做的,突然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手似乎不是他自己的手。他詫異的將手舉到自己的麵前,仔細看了看,手修長而稚嫩,他又用大拇指與食指搓了搓,感覺這皮膚也是極其光滑,他知道這絕不是自己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心中問著自己,可他不知道答案,這裏也無人可以告訴他問題的答案。他慌亂的看著四周,木頭牆壁,木頭櫃子,木頭桌椅,而且都是很破舊的老式模樣,沒有絲毫現代的感覺,他也沒有看到想要找的東西。
他站起身,走到那木頭櫃子前,開始翻找著。櫃子裏麵是一些衣物,找到最後,他在這衣物底下,終於尋到了一麵鏡子。這是一麵古舊的葡萄鏡,可他沒注意到這一點,隻是用手將鏡子舉起,慢慢升到了自己的麵前。
當鏡子升到他的麵前時,他目光呆滯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大話西遊裏至尊寶照照妖鏡的感覺。
咣當一聲,銅鏡落在了地上,他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此時,他也不顧那地上的鏡子,人徑直就走到了木門前,推開來,隨即就出了這房間。門外是一座有些蕭索的庭院,一口古井,一棵老樹,一座石台,一條石頭堆砌的小道通往那院牆的拱門。
他微微抬起頭,陽光直射而來,不由自主的他就用手擋了下。
目力所及不遠處有幾處亭台樓閣,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他並沒有見到任何高樓大廈的影子。這庭院裏十分的安靜,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沒多想,他就走出了這門廊,順著那石頭路朝外走。
到了拱門前,他終於見到一個人,一個捧著木盆的少女。隨後,他就聽到這少女驚喜的喊道:“三郎,你醒了?”
三郎?誰是三郎?
他心中又在問著,可口中卻問著另一個問題:“你是誰?”
“三郎,我是綠竹,你怎麼了?”少女口中答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綠竹又是誰?
他的心中又多了一個問題,可依然沒有問出來。
“你是綠竹,那我又是誰?”
問出這一句後,他就感覺頭又開始疼了,身子也變得輕浮起來。最後,他隻聽到那少女喊了句什麼,可並沒聽清具體是什麼,他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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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輪轉,此時已過了一旬,他坐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雨。
夏天的雨,總是那麽急。不似初春的雨,滴答滴答,充滿生機;也不像秋後的雨,淅瀝淅瀝,那麽富有詩意;更不像冬天的雪,輕輕的,在空中翩翩起舞,再幽幽落下。夏天的雨,嘩啦嘩啦,總是那麽急,充滿激情活力。這雨水之中夾雜著微風,吹拂在麵上,他的精神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