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後我們商量好晚上值夜看守的輪換順序,吳丹和白靈兩位女同誌被排除在外,由我們幾個男人兩人一組輪流把守營地。我和表哥負責第一輪的看守,其他人則各自鑽進帳篷之中休息去了。隻剩下我和表哥坐在篝火之前,無聊地朝著火堆之上加著柴。這種情形倒是讓我想起了在內蒙插隊看守林場時,在小木屋中守著火盆聽表哥講述時二爺盜墓經曆的情景。我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再讓表哥給我講講時二爺或者是他自己的離奇經曆,可是卻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擔心什麼,我也隻好作罷,自顧自借著微弱的月光和篝火的光芒去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片坡地雖然相對開闊,可是周圍卻依舊是各種讓我叫不出名字的樹木和植物,無論是草叢還是老樹後都是野獸躲藏的極佳隱蔽位置,深夜睡在這種環境之中實在不是什麼讓人覺得安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甚至感覺到幾棵粗壯的老樹和高而茂密的草叢之中,正躲藏著數雙綠油油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表哥也似乎注意到我們周圍有太多的隱患,隻見他抱起柴堆之中的一些幹樹枝,走到幾米開外的地方堆好,又走回來從火堆之中拿出一隻正在燃燒的樹枝,點燃了他新堆的篝火。我心中知道這叢林之中的野獸大多害怕火光,表哥這是想用更多的篝火來阻止野獸侵襲營地。於是我也起身在不遠處點起了第三堆篝火,三堆篝火火苗跳動,形成一道將營地半包圍在內的火之壁壘。望著三堆篝火上不斷跳躍的火苗,我的心才安定了不少,和表哥半躺在一堆篝火之前,拿出背包裏帶著的一瓶二鍋頭,和表哥一人一口地喝了起來。
深夜的叢林溫度倒是讓人覺得異常的舒適,也不知過了多久,二鍋頭的後勁兒上了頭。我雖然有所節製,並沒有將自己灌醉,可是這林中的微風一吹一直緊繃的神經便慢慢放鬆了下來,腦袋也開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就在我實在快要熬不住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從帳篷之中鑽出的聲音。
我以為是到了換班的時間,於是強打起精神去看那頂發出動靜的帳篷,可是卻見那帳篷的門並沒有被掀開,也並沒有人從裏麵爬出來。我正疑惑之際,就見身旁的表哥已經站起了身來,他表情嚴肅,手已經伸向了腰間的匕首。
我見此情形也心知不妙,連忙起身把放在地上的步槍抓了起來舉在胸前,然後眯著眼睛,努力想要借著篝火發出的光芒看清帳篷處的情況。
在火光的映襯之下,那帳篷低矮的頂部帆布在不斷地抖動並發出聲響,可是帳篷內的人卻似乎已經睡熟,並沒有察覺到帳篷頂部的異樣。據我回憶,那頂帳篷好像是白靈和吳丹兩位女同誌的。她們兩人雖然比一般女性幹練堅強,可是應對危險的能力畢竟還是沒有隊伍中的其他人強。想到此處,我的心下又是一沉。先前的睡意和酒意一掃而光,神經隨著那窸窸窣窣的響聲越發緊張起來,手中步槍的槍口已經微微上揚,對準了那頂帳篷的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