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揚撇她一眼,“你身體不好,喝醉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茴拿著一罐啤酒,聽到這句話,猛然灌了一口。
“孝揚,我突然想起了在造夢島的那段日子,那簡直就是噩夢,我每天都想忘記,但終生難忘。”
方孝揚本來是坐在她對麵的,聽到這句話,坐來了她身邊。
“我沒事。”喬茴連忙擺了擺手,“自從發現終生難忘之後,我就不試圖去忘記了,孝揚,今天,我特別想回憶一下。”
方孝揚沒說話,也喝了一口。
喬茴受苦的那段日子,誰都無法理解他的心情,宛如在割他自己的肉。
“孝揚,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喬茴突然舉起啤酒罐。
“好。”方孝揚跟她碰了一下。
喬茴:“我還沒說什麼遊戲呢,你就好……”
方孝揚:“無論什麼遊戲,今晚跟你一起瘋。”
“嘿嘿。”喬茴笑了一下,“我想說造夢島和他們首領厲佐的壞話,我們一人說一句怎麼樣?”
方孝揚仍舊是一個字:“好。”
“我先說。”喬茴咬了一口羊肉,此刻宛如一個豪爽的女俠,“厲佐他是個人肉碾壓機,沒去過造夢島的人,永遠不知道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方孝揚:“造夢島是個人性磨滅機,沒經曆過造夢島案件,永遠不知道人性能醜陋到什麼程度。”
喬茴:“厲佐為首的那幫造夢島高層,他們都是禽獸,他們淩虐人的方法,拿到古代社會,都是極刑!”
方孝揚:“造夢島是毒瘤,他們先後用紅咖、人禍毀了萬千家庭,他們該下十八層地獄!”
喬茴:“他們竟然還對孩子下手他們……嗝!”
喬茴還沒說完,突然大哭了起來。
酒喝了三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她拚命捏著酒罐,“孝揚,你知道嗎?我沒次見到厲佐,我都想親手殺了他,他毀了我,毀了幺幺,不,是知行,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童年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從小被他培養,我的第二人格小喬犯下的那些罪,讓我覺得我自己很髒,孝揚,我放不下,放不下,即使罵了他們,我也放不下。”
喬茴說完咕嚕咕嚕往肚子裏灌酒。
方孝揚把她的酒搶下來,往旁邊一扔,眸子同樣鮮紅。
“老婆,其實我有的時候,還挺感激厲佐的。”
喬茴一愣,忘記流眼淚了。
方孝揚:“沒有他,我不可能遇到你,凡事有得必有失,上天都是公平的,每個人都得失平衡,至於我們之前失去的那些,日後我們還有很多年,都可以找回來。”
喬茴愣愣地盯著方孝揚,似是覺得有點道理,她抹了抹眼淚。
過了一會兒,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跌,跌進方孝揚懷裏,“老公,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理,幫我寫下來,我要裱起來,這樣我就能放下了。”
方孝揚扔了手裏的酒罐子,打橫把喬茴抱起來,往臥室去,“不用裱起來,我在身邊,就夠了,你放不下我就懲罰你。”
“怎麼懲罰?”喬茴迷迷糊糊地抓住方孝揚的衣服領子。
方孝揚把她放在臥室床上,開始給她解扣子,今晚的夜色很好,他們的心情也不錯,方孝揚悶著嗓子道:“我有我的方式。”
臥室的窗簾沒關緊,調皮的月光偷偷移過來,和他們一起分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