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豪聽到方孝揚這話，牙齒上下緊咬，腮骨凸出，很明顯對方孝揚說的話既惱怒又緊張。
方孝揚看著他繼續道：“雖然我不能代表法院，但是根據我所學過的法律知識，就目前局裏掌握的證據，你害死六個孩子這一條，就能定你的死罪！”
梁子豪很明顯抖了一下，這幾天方孝揚折磨的他心理素質直線下降，聽到死罪他實在淡定不下來。
“你別說了！方孝揚，我要弄死你！”
這是梁子豪從審訊開始說的第一句話，一旁的方啟明觀察測謊儀發現，他是真的想弄死方孝揚啊，心率不便，但腎上激素直線上身，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梁子豪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方啟明深切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從監獄裏出來，不然方孝揚可能就麻煩了。
“我為什麼不說？這個審訊室是我的地盤，梁子豪，其實我很替你可惜，你滿腔才華，如果你跟我弟弟方啟明一樣是個紅客，你能為國家做不少網絡貢獻，但偏偏你走了黑道。”方孝揚直視梁子豪，“我如果是你，我一定愛惜自己，人不可能每一輩子都是天才，你會輩子是天才，該好好珍惜才是。”
方孝揚這方麵說的都是真話，他很尊重梁子豪擁有的才能。
梁子豪突然被方孝揚說中心事了，其實對於他自身擁有的才華，他也相當自負，所以一向我行我素，但是如果真的被判了死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真的會被判死刑嗎？”梁子豪的聲音音量明顯放低了很多，可見他現在相當脆弱。
外麵觀察玻璃後麵守著的副局長和幾個科長都為方孝揚捏把汗，看來方孝揚說的沒錯，今天確實有把握突破梁子豪。
聽到方孝揚道：“如果你主動交代相關事件幫助破案的話，我會向上級請求給你一個量刑從輕的機會，但是如果你和現在一樣什麼都不說，死刑無疑。”
梁子豪頓時被方孝揚說動了，眼睛裏都是動搖，“真的嗎？”
“不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從不騙人。”方孝揚誠懇道。
梁子豪頓時揪著他自己的頭發一陣發瘋，不停地晃著他自己的腦袋，“啊”地喊了好幾聲，“可是我不能說啊，我不能說，我們準備了五年，我怎麼能說呢！”
方孝揚突然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站起來，“到現在了，你還說不能說？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自己的命了！我不知道你說的你們還有誰，但是逮捕你之後，他根本就沒有出現！我無意離間你們，但請你為你自己考慮！不然我也救不了你，等死吧！”
方孝揚說完這番話站起來便要走，一旁坐著的方啟明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孝揚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梁子豪，就這麼走了？眼看著他就快要說了啊……
然而方孝揚還沒走到門口，梁子豪突然喊住他，“方孝揚你站住！”
梁子豪的聲音在顫抖，但比剛剛穩定了許多，方孝揚站定，心裏鬆了一口氣，知道梁子豪已經被攻下了。
方啟明和正觀察著的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方局審訊確實有一手，跟買菜講價似的，他就料定了梁子豪會賣他這個價，所以剛剛離開也是為了逼迫梁子豪盡快交代。
玻璃窗外的觀察室，大家甚至都伸手擊掌了。
方孝揚重新坐了回來，看著梁子豪道：“說吧。”
梁子豪咬了咬唇，“在交代之前，我希望你再跟我保證一次，給我一個量刑從輕的機會，哪怕是這輩子活在監獄裏，我也不想死，我不想離開我的電腦。”
方孝揚沉了一口氣，“我再次跟你保證，我會提交相關的材料給你申請機會，但是在監獄裏是否還能天天碰電腦，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如果你能給國家一定的創造價值，他們會偶爾給你碰的。”
聽到方孝揚這麼說，梁子豪這才咬了咬牙，“好，我說，你要我先從那裏說起。”
方啟明聽到梁子豪的話，連忙從新測試了一下錄像設備，連續開了兩台，就怕出現什麼紕漏。
方孝揚抬起頭，敲了敲桌子，“就從你說的核心開始吧，他是不是就是你剛剛說的‘你們’當中的一員。”
梁子豪點頭，“是的，那個人……是我的上級，我都聽他的。”
“是誰？說清楚姓名，外貌特征以及性格以及其他，越詳細越好。”方孝揚道。
“其實這個人，你們也認識。”梁子豪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就是厲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