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男人從外麵進來,拖鞋上還帶著水漬,很顯然是洗過澡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喬茴滿心期待他們趕緊休息,也預料他們就要休息了,因為剛剛男人跟臨心說了洗完澡之後好好休息的。
但男人的舉動總是出乎她的意料,在喬茴以為他們就要休息的時候,男人陡然一個手刀,直接把臨心劈暈了。
喬茴雖然不知道上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臨心的一聲悶哼,然後砰地一身響聲倒在床上,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便猜測出來。
這男人讓人好好休息,然後又把人弄暈,是想幹什麼?有病,他絕對有病,這樣的人如果在正常社會,是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的。
隻聽到男人抓著臨心一陣窸窸窣窣,就在喬茴還在疑惑他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男人低沉隱忍的聲音傳過來。
喬茴太熟悉這種聲音了,先不說那天晚上和方孝揚在一起的時候聽到過這種聲音,就在下午他們倆進行肉體糾纏的時候,這個男人也發出過這種聲音。
現在是……他在一個人侵占臨心的身體?因為怕臨心覺得他不行所以把臨心打暈了之後再次嚐試?
變態中的無敵。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臨心沒有半天高興之情了,感情要被當成充氣娃娃!
喬茴十分鄙視這樣的男人,忘記了她正在聽不該聽的牆角,默默希望他這次的時間比上次的還要短!
似乎她的祈禱產生了作用,男人很快就“繳械投降”沒了動靜。
好半天,才能聽見男人一個翻身的動作,伴隨著的,還有他的一陣苦惱的歎氣,果然是不行的。
無處出氣,對著臨心的屁股又是響亮的一巴掌,不是調情似的打,而是用盡了力氣真的在打。
幸好臨心現在是暈過去的,不然又要平白無故地忍受他的一頓折磨。
而對於喬茴來說,臨心暈過去也是一件好事,她等一下是要刺殺這個男人的,如果臨心醒著,反而不利於她的行動,一個人對付一個人,總比對付兩個人有把握一些。
哢擦一聲,男人似乎點燃了一支煙,抽著事後煙思考他那“短暫的人生”,喬茴確實是累了,她由於長時間地卷縮在一個小空間裏沒有動彈,半邊身體都是麻木的,隻希望他能趕緊睡覺,然後趕緊成為她槍口下亡魂。
第一次有目的的想殺人,喬茴緊張,但由於決定堅定,又是本著救人的期望去的,也沒什麼顧慮,簡直可以說是一往無前。
終於,在等了半個多小時,在男人抽完了一支又一支的煙之後,他總算是肯睡覺了。
燈的開關就在床頭,男人伸手關掉躺下,似乎是嫌棄臨心霸占了他床上的位置,男人踢了踢臨心,把她踢開了些,這才安靜下來睡覺。
喬茴也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她的注意力從未這麼集中過,身為一個充分了解動植物生理習慣的醫學生,她一定程度上能夠判斷出來一個人入睡後的呼吸。
隻是這個男人很磨人,他今天晚上或許是因為自己“短暫人生”的關係,有些睡不著覺,好半天都如鹹魚一般左邊翻翻右邊翻翻。
翻到喬茴都快睡著的時候,才總算是睡了。
喬茴猛然睜開眼睛,殺造夢島首領,對她來說這是唯一的機會。
她的身體已經接近麻木了,不可能再在床底下躲一天,而且想起這個男人惡心的態度已經他提到過的病毒計劃,喬茴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解決!
再也等不了那麼多,喬茴慢慢地從床底下爬出來。
那把手槍已經在喬茴手裏拉了保險,喬茴是悶在衣服裏拉的保險才不至於讓那一聲細小的哢嚓聲顯得那麼明顯。
忍了那麼久,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了,舉起槍的時候,之前受過的造夢島的折磨全都一下子湧上了腦海,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這麼恐怖的組織。
能夠解決這樣組織的首腦,就算失去自己的生命,就算跟他共歸於盡又有什麼關係呢?喬茴忍受著身體麻木帶來的疼痛,慢慢站起來,勇敢地舉起自己的手槍。
孩子,我不知道會懷上你,也無意於讓你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但是我必須做,這不是什麼偉大的事情,如果可以,請你捂上你可愛的眼睛,忘記這一幕。喬茴默默在心裏對孩子道。
手槍正對著造夢島首領的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剛好照亮了他的臉,這張臉頓時清晰地展現在喬茴麵前。
在開槍之前,喬茴看著這張臉突然愣了。
這張臉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