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喬茴看著這個陌生沉默的男人,她之前待在造夢島一個月,沒見過這個人,所以這個人現在對她的友好顯得十分莫名其妙。
那人仍舊是不說話,隻是指了指桌子角,跟她搖了搖頭,再次示意她不要尋死。
“你說話。”喬茴戒備地看著這個人。
隻要在造夢島一秒,她的戒備心就不能放下,更何況這還是個素未蒙麵的陌生人,不可能因為他的一丁點友好而改變。
見那個不說話,隻是指了指他的嘴巴,咿咿呀呀了兩聲,喬茴有些震驚,“你不會說話嗎?”
那人點頭。
“我想要喝水,能幫我倒點水嗎?”喬茴道。
鐵頭看了她一眼,搖頭。
“我說我要喝水,麻煩幫我倒杯水好嗎?”喬茴重複了一遍。
鐵頭歎了口氣,在一旁拿了手銬和腳銬,上來便準備給喬茴拷上。
喬茴一躲,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幹什麼?我隻是想喝水,你們留著我的命,難道還不給水喝嗎?她米亞是閻王他媽嗎?狠到這種地步也不怕以後投不了胎!”
喬茴咬牙切齒地說完,發現眼前這人根本不為所動,他指了指剛剛喬茴想撞的桌麵,然後指了指手銬腳銬,做了一通手勢。
喬茴本來是看不懂手語的,但這回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拷住自己是因為害怕去接水的時候自己再次尋死?喬茴遲疑地看著這個人,他果然跟別的造夢人不一樣,好心到難以捉摸,以至於喬茴懷疑他是不是有別的企圖。
但有一點卻被這個人猜對了,喬茴其實並不是想喝水,她想死,把這個人支開,自己就有機會死了。
一了百了,反正米亞也不相信她的說辭了,早晚要被米亞折磨死,語氣留在這世上繼續給米亞當人體試驗品,還不如死了,她這輩子,至少為京昌市反擊做出了貢獻,也不算白活一遭了。
雖然有點舍不得方孝揚,但喬茴已經確定怎麼都逃不出去了,便也不想再掙紮。
隻是,這點決心想要尋死的小心思為什麼會被這樣一個陌生人一眼看穿?喬茴怒視著眼前的男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給我倒水,我要喝水,要喝溫開水!”雖然她看懂了啞巴的手語,但也要裝作看不懂,因為她想死。
從未這麼迫切地想要死過,喬茴甚至有點後悔,早知道還會被帶回造夢島當成人體試驗品,她在許默公寓地下車庫裏就該惹怒米亞早點把自己殺了。
眼前的啞巴仍然不為所動,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死。
喬茴又嚐試了言語攻擊,直接衝他喊啞巴,罵他,很奇怪的是,竟然沒有激起這人半點怒氣,這好像是一快天生不會生氣的木頭,隻知道站在她麵前,一個勁地示意不能尋死。
喬茴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跟啞巴說話了,直接憑自己的力氣爬起來,但每次爬起來都被啞巴用力推回床上,屢次不爽。
跟啞巴糾纏了半天之後,喬茴已經筋疲力盡了,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躺在床上喘氣,瞪著啞巴,“是不是米亞告訴你不能讓我死的?她是不是還想在我身上做實驗?我對她是不是還有用?”
啞巴想了想,點頭承認。
喬茴咽了一口口水,“這裏有沒有攝像頭。”
啞巴又點了點頭。
喬茴想了想,突然笑著看啞巴,“如果我跟米亞說,你跟我是一夥的,你猜他信不信?”
啞巴一愣,然後忙搖頭擺手。
“所以,如果你不想我亂說的話,最好還是去給我倒開水,之後我在這房間裏出了什麼事都與你無關,但如果你繼續這麼看著我,難保我不會在米亞麵前亂說話,她現在可是無比希望我能咬出點什麼東西。”喬茴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威脅啞巴,希望這個啞巴不是個傻子,能夠聽懂其中的厲害關係。
但很可惜的是,這個啞巴好像真的是個傻子,聽到這話不但沒有立即離開,反而靠近了她一點,指著她的肚子。
喬茴煩透了,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待她,想死都死不成!這個啞巴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人的嗎!
煩躁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啞巴指著自己的肚子想要表達什麼,喬茴隻是仇視地看著他,恨不得這個人立即從自己眼前消失。
門外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腳步聲,喬茴心裏一陣慌亂,生怕還沒來得及死便被米亞再被拉去折磨做實驗。
不過門打開之後,出現在門外的不是米亞,而是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